,她瞬间惊住了!眼前、榻上的这个女人.…..是如此的美,用冷艳形容绝不为过!虽被紧紧地绑缚了手脚,口中塞着东西不能言语,但这通红的梨花带雨的双瞳透露着惊惶与不甘的倔强。她通身黑纱,白皙细致雕琢的玉颈面颊映在漆色下透射着些许高傲与冷漠。
秦陌寒……帐内……藏了人…......?
这女人被绑了来本该入审讯营的,他们把她绑在这里是何意?莫非是他的意?
若离不知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也不知在担心什么,本事不关己,又为何平白牵涉进去….…..
但她想听她的言语,想听她的解释………她自知,在秦陌寒那,她再怎样也得不到任何解释。
那少女看见若离,遂停止了挣扎,猛地瞪着一双炽热的焰瞳盯着她的眼睛,看得若离惊惶,背后一阵发凉。她慢慢走近,拿掉她嘴里塞的东西,她却不言语,仍紧紧盯着若离的双眼。她忽然不知要问些什么,直觉告诉自己该放她走,无论怎样不能留在将军帐里。
被这灼热的目光烧的浑身不自在,她惊惶地有一眼没一眼地余光扫视着她的神情………却是毫无神情!面若冰霜,只一双狠戾的眸子紧紧捕捉着自己的面颜.....
“你……你……别这么看我。”若离垂下眼帘为她松绑,小声地嘟囔着。麻绳落地,她没有任何言语,猛地站起迅速朝帐门口走去。
“你!”若离忽高声脱口而出。
她在离帐帘不远处停下,并未回身。
“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她试探着。仍对她出现在秦陌寒的帐中、榻上有些许嫌怨忌惮。
“谢谢。”她只冷冷地沉声回了一句,便欲径直出去。
“教练场北角直通山林,”既救了便好人做到底,省的再被抓了和自己扯上关系,她的背影也在门口迟疑了一下。“你经过……”话还未说完她已如一阵风消失在帐帘的缝隙透出的灿阳中,只留下在风中剧烈拍打着门框的帘布透入忽强忽弱的光........
若离恍惚片刻回过心神,转出屏风出了外室,残烛已将燃尽,只留几盏还发着微晕的幽光。案头杂乱的摆着笔墨和文谍,不知昨日究竟为何事,竟走的如此匆忙。
若离方欲上前整理,转念一想,放了人便全当自己从未来过岂不更好?否则让他知道了自己夜闯番北王府又放了他抓来的人二罪并罚不知又将面临什么……便未动任何物件,准备离开。
不料刚掀开帐帘,却见肖淇端着满载烛蜡的托盘端站在门口,见到若离,她先是一愣,却立即换上微微笑意。“公主来的不是时候,将军还没回来。”
她并未欠身行礼,转而从若离掀开的缝隙中灵活地跻身进去,虽是亡国公主,但与生俱来的高傲气质让她不愿向任何人俯首称臣。
若离此时内心忐忑不安,生怕她发现端倪无暇顾及这些。
若离自知这肖淇在军中的分量,秦陌寒帐中藏着人自己入不得她却入得,很明显..….权且不说别的,起码在军务上,他对她绝对的信任。
她轻轻落回手放下帐帘回身看那肖淇,“昨晚可发生了什么?走的如此匆忙……”不知为何,总莫名的希望从他周围人身上多了解他几分........
--那在他面前永远猜不透的几分……他少一分神秘,自己便多一分筹码,少一分恐惧与不安……
肖淇驾轻就熟地将灯烛换上,收拾着案头的文谍和杂乱的笔墨纸砚。“瀛洲那边出现暴乱,说是潜入了不少弗央国刺客,知州大人被杀,他也算是将军的陈年旧友了……”她眼神黯淡下来,仿佛在遗憾,又像在担心秦陌寒的处境。
“他怎和那边关之人有如此交情?”若离越来越看不透,看不
懂…只隐隐觉得他变得自己越来越陌生、越来越远……
肖淇淡淡笑了笑,未作声亦无应答。
“可是父王遣的?”她不知自己为何要这么问,为何潜意识中隐隐觉得欺君罔上和自断行事才像他大胆狂妄的做派。况且他只带了些许私兵而并未动用军队,足可说明.....
“陛下……”她忽然顿了下犹豫了,“这我就不知了………”
若离自然清楚,她知道的!知道所有的!秦陌寒从未瞒过她……然而此时.......
她有意维护他。
“你可知……将军何时回来?”
“应是快了吧。今晨暴乱已经平了,刺客也……”她顺着话抬眼透过屏风上的朦胧白纱望向里面榻上,手中拿的文案突然凝滞在半空,明显颤了下。
若离站在帐口望着她的背影,紧张至极.......
她不知!她不知那是害死秦陌寒知己挚友的刺客,只道这军中不能私自劫掠少女!不知她透过那磨砂的屏风纱帛是否看到了什么!不知自己会受怎样的惩罚……总之一联想到秦陌寒那凌厉的鹰眸便会忐忑不安,整个身体都在战栗.......
“擒住了。”片刻,她便恢复了正常的神态,接着说下去,她继续收拾着案上最后几本文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安好。
这更让若离怀疑她是否看见了。
但她隐隐觉得,她确是看见了!若离细致敏锐的直觉总是能感知到周围心灵的每一波微小的颤动。
可她为何不言?为何佯装?是她不愿撕破脸?还是在自己的事上仍揣测不透他的意,正在“明智”地等待秦陌寒的决断?
“那……便好。”若离失了血色,只淡淡地脱言便迅速转身出帐离去。她自知这次的祸闯得大了,以秦陌寒的性格不会全数容忍自己的错处,更不会顾及什么尊卑礼仪,他被自己拖下水的次数已经够多了,此时在他面前,自己就仿若蝼蚁,他稍微翻动手掌便再逃不过........
若离回到将军营中,见莹儿已经回来,正收拾着茶具准备沏茶。她见若离进来遂放下手上的东西就地行礼,未等若离言语便自行起了身继续配茶。若离自知她在太子府的地位非寻常人能比,也便由着去了。
“副将叫你何事?”若离坐下来帮她。
“无事。打听公主近况罢了。”她轻轻莞尔一笑,研磨着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