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了，你就装哭。”
池烁觉得装哭这招很有用，叶暮这个小丫头应该很容易做到。
叶暮：“装、哭？”
想了一下，叶暮看着池烁：“哭。”
池烁：“……”
池烁：“学一个。”
于是叶暮转到一个客人面前：“哭。”
客人：“……”
客人想了想，想尽了毕生难过的经历，酝酿了一会儿就开始啜泣起来。
那模样，像是受尽了很大的委屈。
叶暮皱眉：”丑。“
客人：“……”
客人哭得更大声起来。
于是当警察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一个人脑袋不动地在桌子上，一个人嚎啕大哭，一男一女静静地站在旁边。
池烁轻声：“快，装一个。”
叶暮闭上眼，再睁眼时眼花就像要溢出来，眼眶红了红，鼻尖似乎也红了起来。
池烁看了看，小丫头演技还挺厉害。
“这位同志，你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警察不明所以，听到打来电话说有人出事了，但没细说，只说了个地址电话就挂了。
如今看来，这事还挺严重的。
池烁：“是这样，倒在桌子上的人对我旁边这位动手动脚，我打了他。”
“至于那边正在哭的人”，池烁顿了顿，看向客人，而客人一脸哀怨与憋屈地看他，池烁：“……”
池烁：“他在为小丫头的遭遇感到难过。”
客人：“……”
警察看了看叶暮那副要哭的模样，心生一阵怜悯。
“你跟着我做笔录，当然小姑娘也跟着去，一会儿就放你们回来。”
池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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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还好吗？”
一位女警察关心地询问。
叶暮：“……”
池烁挡在叶暮面前：“她估计没缓过神。”
女警察：“这样啊，理解理解，那你回去多安慰你女朋友，看她的样子估计吓得不轻。”
池烁：“她不是我女朋友。”
“这样啊，啊哈哈…你这么护着她，我以为…”
女警察眼神在池烁与叶暮两人之间徘徊。
“不好意思，搞错了。”
女警察面带歉意。
池烁：“…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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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自顾自往前走，不想管身后的人怎么样的池烁因内心极度纠结而停下脚步。
“你为什么说那种话？”
池烁猛地转身，看向叶暮。
叶暮：“？”
看着叶暮一脸不解，池烁走到她面前，眼神认真，又重复了一遍：“以后别说我是你的这种话来了。”
叶暮：“为什么？”
但池烁却头扬起，扯着嘴角一副快拽上天的样子：“小爷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小爷是我自己的，才不是你的。”
叶暮：“为什么？”
池烁：“……”
……
一时两人相对无言。
池烁：“白曦。”
叶暮睁大眼睛，眼里划过惊讶的光芒。
池烁：“现在是叶暮，你说那种话…”
默了默，又继续道：“我会以为你喜欢我。”
叶暮：“……”
看见小丫头站在原地，眼神都有些呆了，池烁烦躁挠了挠头，没好气道：“所以别说那种话了。”
叶暮：“唔…什么是喜欢？”
池烁哑然。
他下意识觉得叶暮会知道，是把叶暮当正常人看待；但他忘了，叶暮在精神病医院住了三年，认知和三观早已不一样了，又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叫做喜欢。
仔仔细细看着叶暮的脸，小丫头脸上只茫然和空白。
池烁：“叶暮，为什么对我说‘你是我的’这句话？”
叶暮却一脸理所当然，忙点头：“你是我的，就是我的。”
池烁：“之前为什么不说？”
小丫头烦恼了，苦着一张脸，半晌没反应。
池烁也不急，慢慢地等着小丫头的答案。
叶暮低头扳着手指头：“丢纸很好玩、抱小花很好玩、讲价很好玩、菜很好玩、耍帅很好玩，看太阳很好玩，”
叶暮抬头看池烁，眼里是满满的占有：“所以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池烁：所以…他就是个什么好玩的玩具？
还有，她怎么知道自己跟大妈讲价和做菜的？
叶暮：“什么是喜欢？”
小丫头又问了一遍。
说实话，池烁也不太明白。
但看着眼前站着的叶暮，似乎，他有了答案。
池烁：“喜欢…可能是看到对方的时候会有和别人不一样的感觉吧…”
在带叶暮看日落的时候，池烁就知道自己似乎有点喜欢眼前的小丫头了。
叶暮：“唔，不懂。”
池烁：“……”
自己说了等于白说。
他现在也搞不懂叶暮是因为喜欢还是出于小孩子对玩具的占有。
但想到叶暮在日落下的笑、让她装哭也她也做了，或许，会有那么一点喜欢？
欸，只能说，顺其自然。
还有。
池烁：“以后动手能不能跟我说一声？”
叶暮：“为什么？”
池烁：“警察来了好解释。”
顿了顿，又小声说：“你被抓进去了我难受。”
听到这话，叶暮开心地笑了起来。
某人的耳根悄悄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