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几天里,易兀阁没有其它死灵出现。我也乐的清闲。
我试探的问过如棠和岚商俩姐弟,她家是否有其它亲戚还在世。如棠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灵体也由半透明的样子,幻化出仿若真实的形体。她说,听自己的阿娘提起过,自己一家是外省过来,迁居此地做生意。未曾听娘提起过有其他亲戚。
<那有没有见过爹娘有其它书信往来?>我问如棠。
<好像未曾有过吧,爹娘除了生意,好像并没有其它往来。我小时候问过阿娘的,阿娘只说流年祸乱,家里人都不在了。方才迁居此地>如棠说道。
好了,线索断了。姐弟俩多不知道爹娘那一辈的事情。现在一无所知,只能自己打听了。我安顿姐弟俩,告诉她们,施术之人恐是她们血亲,如果想到什么,告知于我,其他的我寻人去查。
巫婆婆那里,我也写信差那只肥猫去问过,说了缘由。既然上次施术之人找过巫婆婆,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捋一捋。巫婆婆回信说,当时找她的是一个黑衣男子,裹得严实,见不得面容。黑市规矩,不多过问。旧时,也有很多腌臜术法在殁魂湖。她也是常见。若不是这次看到姐弟俩惨死,动了恻隐之心,可能也不会插手管这事。
虽然线索已断,我也没了头绪。但是巫婆婆一句话点醒了我,禁术反噬,或许可以从遭反噬之人下手。
我请了骆爷帮我打听,最近城内可有有权势的,或者官家富商子弟。近日来此地,或者突然起势的。家中儿子,妇人约莫四十。
骆爷身在鬼市,人脉广,可以动用的关系也多。所以,不多久,就打听到了可疑的人。说是珩城郡,有一个大官携妻儿新入云城。入城不过几月,大官的妻子,突得了怪病。重金求医。云墓堡也求了许多趟。但是无人知道她得了何怪病。医不对症,所以一直在耗着,奄奄一息了。
怕是定然是这个妇人了。
既有消息,没人可治,不如我去一趟。
因遍寻名医,打听到了住处,亲自上门便可。朱门高楼,是个极为富庶的官家。既然已是权势都有,借一个商家之女的命格,没有必要吧。
心中疑惑,我重重敲响了大门。有个小厮嚣张跋扈地吼道,谁啊,要死啊,敲什么敲?!打开门,看到不过是一个年纪十七八岁的姑娘,更是怒气不打一处,质问我,何人,你是何人啊!
我可以救你家夫人。
<走走走!都是骗子。你倒是头一个小骗子。>小厮不耐烦道。
我不想搭理他,<你家夫人心口噬咬的疼,白天无事,夜晚扭曲惨叫。寻常灵药不可医,要是不想她死,速速去报>。
小厮听我说完,慌乱中赶紧滚进去报给主家。不过片刻,立马有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开了门。
<方才小厮不懂事,姑娘快请进。如若能救我家夫人,重金感谢>。
说罢,他便领着我进了内府。这老头,家里住的是真的不错啊。虽然不如我们云墓堡灵气,但是非常雅致奢靡。进到了内宅主室,看到了躺在床上被折磨的面容惨白的妇人。
虽然白日她不会惨痛难耐,但是已然形容枯槁。
<夫人,这位姑娘说有法子可以救你,咱们尚且再试一试。>床上妇人,已然没有力气回答她的夫君,也没有力气抬头看我。只是死死盯着床榻上面。
<可否留我和夫人单独呆一会,因是女子,多有不便>。中年男人,不放心的愣了一下,可如今他夫人已然如此,只好略微招呼一下,退下了。
四下无人,我终于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夫人,可识得苏晚樱>见妇人无反应,
<那夫人,可知晓九宫封顶之术呢>
未等我说完,那本来奄奄一息的妇人,突然挣扎着让我看过来,眼神里都是恐惧和惊慌。<你,你是谁?>
<我可以救夫人,但是我需要知道您和如棠爹娘是何愁何怨>
<我不认识,我不知道,你出去>她已没什么力气,但是还是努力想赶走我。
<夫人这病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再不施救,可能比瓮里死去的姐弟俩还惨>我虽然柔声讲完,却异常冰冷。
<既然夫人不愿意多讲,那就和姐弟俩一起陪葬吧。这是你欠她们的>
<我说,我说,我说>她垂死的手紧紧抓住了我。
她叫苏嘉荣、家妹苏葶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