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扫视了一圈,看到谢晞时却微不可察地一怔,随即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移开了。
庄靖云最不耐烦周璟这假惺惺的样子,冷哼一声道:“季瑜兄这话从何而起,我可从没自认学问在众人之上。何况你我苦读圣贤书,难道是为了非区分学问高低、文采几何,亦或逞口舌之能吗?不应当是为了修身齐家,得道利民吗?”
他这话说得在理,却也比前面任何一句都更刺耳,周璟身边那几人想发作又一时想不到反驳之词,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周璟又装模作样地笑道:“是这个道理,凌云少年壮志,心在庙堂——,实在令人期待。”不知为何,他将庙堂两字咬得又沉又长,听得人极不舒服,“待回了书院,再找时间与你论学,今日就不扰诸位兴致了。”
说完拱了拱手就转身进了船舱,他身边那群人显然没想到这就结束了,皆是一脸的意外,奈何主心骨已经走了,他们也只好哼哼了几声跟着进了船舱,没一会儿,那船头便调转方向渐渐驶远了。
庄靖云也觉得有些奇怪:“今天怎的这么好打发?”
苏续星横琴于膝,毫不在意地笑道:“自取其辱这么多次,也该长点记性了。别管他们,来,我再为诸位弹一曲八极游!”
这样的挑衅确实已是见怪不怪了,几个少年人于是也不再多想,将这一点令人不快的小插曲抛之脑后,重又高兴起来。
但韩清露心里却隐隐有些疑虑——周璟那眼神分明是认得谢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