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暖雪早就在附近找到一个可以隐蔽的山洞,她已经沿途做了记号,相信百川跟牧风他们应该能寻着她留下来印迹找到这边来。
她将贺淮书放下来,眼前弥漫着黑暗。
山洞外面他还可以借着月光看到凌暖雪脸上的神情,而在山洞中窥不见一点光芒,凌暖雪的脸淹没在黑暗,贺淮书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她气息。
凌暖雪抵在他耳边,贺淮书感受到凌暖雪正紧紧贴着他,凌暖雪的呼吸有些凌乱,她似乎在忍受着某种痛苦,“夫君别怕,很快就就会来人,我们只需要等等。”
凌暖雪咬着牙,唇瓣擦着贺淮书颈项间的肌肤,贺淮书将她抱在怀中发觉她的不对劲,“凌暖雪,你怎么了?”
凌暖雪暗叹,幸亏是在黑暗中,贺淮书窥不见她的狼狈。
肩口的伤裂开,是由于她大规模打架,伤口的鲜血像是山泉一样在她的衣袍上染开,她那边手几乎脱力,背着贺淮书来这里耗尽她所有的力气,否则她还可以打。
凌暖雪靠在贺淮书的肩头,第一次觉得好累,想好好歇一会。
她怕贺淮书害怕,语气低喃着,“夫君别怕,很快就来人了。”
贺淮书将她抱进怀中,闻见浓浓的血腥味,贴着凌暖雪的身体的手指隐隐颤抖着,他吸了口气,“凌暖雪,你不要有事。”
求你。
不要有事。
凌暖雪虽然疼,但是脑子还是清醒。
“我不会有事的。”她回他。
她的命硬得很。
贺淮书将脸埋在她身上,问道,“他们什么时候来。”
凌暖雪眨了眨双眼,其实她不太确定百川跟牧风时候带人过来,只是回道,“很快。”
凌暖雪察觉到他有几分紧张的情绪,安抚地拍着贺淮书的后背,“夫君要是亲亲我,我就不难受了。”
只可惜,贺淮书一向不肯与她亲近。
主动亲她想必是不可能。
唉,她就是想要夫君亲亲呢。
凌暖雪正感叹着,温热的唇瓣就落在她脸上,落在她的额头上。
凌暖雪还真就惊呆了。
贺淮书双手捧着她的脸,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
唇瓣柔软,像是在亲吻至爱的珍宝一样。
贺淮书唇瓣贴着她的额头,低声说道,“还难受吗?”
他不想她难受。
贺淮书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他很在意凌暖雪。
听到她受伤,他会很紧张,很愤怒,很害怕。
凌暖雪抬起另一只自己没受伤的手,摸了摸贺淮书的额头,呐呐地说道,“夫君,你是不是被刚才那个女人吓出毛病了。”
凌暖雪并没有注意到房间中的那个女人是秋如玉 ,只是一进屋就看到她欺负贺淮书,上前直接把她劈晕,把贺淮书带出来。
贺淮书,“……”
贺淮书将她贴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拿下来,出声说道,“没有。”
凌暖雪放下手,双眼猛得绽放开芒光,小声说道,“那夫君亲我是什么个意思。”
贺淮书,“……”他不想回答。
凌暖雪猛得抬头亲亲贺淮书的唇,发现贺淮书并没有推开她,还默默地回应她。
凌暖雪一时间恼恨自己为什么要受伤,不然在这里压倒贺淮书也不是不可以。
她夫君在主动唉!多难得的时机,凌暖雪那个恨,以贺淮书的性子,说不定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
凌暖雪贴了贺淮书一会,贺淮书呼吸微重地将她推开,默默地抱着她。
凌暖雪舔了舔唇角,像极一只偷腥的猫,可是这只猫不想偷这么点腥,她想偷更大的腥,她想确认贺淮书对她的态度。
她埋着脸在贺淮书的肩头,穷追不舍地道,“夫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愿意跟我好吗?一直跟我好么?”
贺淮书明白自己对凌暖雪的心意,可是他不确定要不要承认。
他有很多顾虑。
他很没用,保护不了她,比如现在,她受伤,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中毒了。”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凌暖雪立马说道,“没关系,我一定会找到能治好夫君的人。”
“我很没用,”
“没关系,我顶用就行。”
贺淮书在动摇,这不仅仅是以上顾虑的问题,他没爱过什么人,他怕做不好,怕辜负她。
凌暖雪连忙握着贺淮书的手,“夫君,你不要我,天底下就没有人要我了。”她委屈巴巴地说着。
“我跟夫君绝配!”
“……”
此时此刻,四周皆是黑暗,唯有凌暖雪的双眼在黑暗中格外的透亮,她又受伤又是贺淮书情感松动之际,被凌暖雪好言好语轻哄之下,贺淮书最后点头同意了。
只要她不后悔。
凌暖雪靠在贺淮书身上心想,这群土匪倒是干了件好事。
贺淮书点头同意,那也就意味着,贺淮书要跟她做真夫妻,他们还没有洞房呢!什么时候能把洞房补上。
凌暖雪满脑子思考这件事。
要不回去就洞房,她怕贺淮书最后反悔。
贺淮书可不知道凌暖雪脑子在想这种事,要是知道他铁定收回自己的话。
贺淮书对行鱼水之欢这种事没有一点欲望,也不知道凌暖雪热衷这种事。
凌暖雪靠在贺淮书的身上痴痴地笑着,问道,“那夫君,你是不是以后都不会推开我了。”
贺淮书,“……”他一直都没有推开过。
贺淮书抱着凌暖雪,最后发现她越抱越热,他贴了贴凌暖雪的额头,唤道,“凌暖雪。”
凌暖雪发出两声模糊的声音。
在战场上无论受多重伤的凌暖雪都不敢信任别人,此刻却靠在贺淮书的身上迷迷糊糊。
贺淮书抬手摸摸她的额头,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