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手,“那孤便不强留国师大人,下去候着。”
苑瑟站起身,看着面若冰霜的萧景娋,一脸不解的走到下方站好。
看陛下这模样,像是书中描述女子生气时一般无二。
苑瑟不明白。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为何陛下突然便生气了。
右栀拿来一件红色的袍子为萧景娋披好,萧景娋这才让宫人将镇南王父子请了进来。
很快,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大殿,走在前面的男人一身黑色的锦袍很是魁梧,面容刚毅,左眉之下还横着一条刀疤,看起来有些吓人。
可能是因为常年镇守边关的缘故,他皮肤黝黑,周身弥漫着一股散不去的戾气。
这让身为南疆人出身的左桃和右栀的心蠢蠢欲动,就连萧景娋的好斗之心都有些被勾起。
男人身后是一身墨蓝色锦袍的少年,少年长发束银冠,腰间是皮质的腰带,腕间戴着黑色的护腕。
少年身形高挑,宽肩长腿,脸上戴着一个青铜的夜叉面具,只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明亮的双眼。
萧景娋的目光在镇南王父子之间来回穿梭,脑海里回响着系统的提示音。
‘注意!注意!男主出现!’
萧景娋看了一眼一旁的苑瑟,‘敢情又是一本纯爱文。小五,谁是另一位男主?’
小五看着少年说道,‘年轻的,年轻的是。’
萧景娋笑笑,一脸笑意的翘起二郎腿看着对面的两人,“镇南王确实英勇善战,为我大萧收复失地,征战沙场确实功不可没!可也万万没有臣子看到君王不下跪的道理。”
镇南王宋时看着萧景娋拜了一下,“宋时见过长公主殿下。”
他身后的宋炎也学着他的模样,“宋炎见过长公主殿下。”
苑瑟皱眉看着两人,“王爷怕是刚刚回来有所不知,陛下如今已是大萧国君,并非长公主殿下。”
宋时看了一眼苑瑟,然后转过头继续看着萧景娋。
萧景娋不恼也不怒,她站起身走下龙椅,赤脚走到两人身前,“镇南王不必故意激孤,你敢只带着自己的儿子单枪匹马的来京,必是将一切都了解清楚了。”
“依着镇南王的辈分,孤还得称您一声王叔。”
宋时弯腰一拜,“臣不敢。”
镇南王本是商户之子,后因家道中落,国家遭难,百姓流离失所,身怀武艺又一腔壮志的他参了军。
他屡立战功,官衔一路升到大将军。
萧景娋出生时的捷报便是镇南王宋时带兵打出来的。
帝心大悦,封其为异姓王,掌管边疆三万铁骑。
萧景娋看着宋时,“孤依稀记得,最后一次见到镇南王是在父王的寿辰之上,第二日镇南王便走了,那时孤还小,心智尚不成熟。”
“如今孤继位新帝,便是孤给这天下,最好的选择!”
宋时皱眉,“公主并没有继位诏书!”
“那又如何?”萧景娋无所谓的耸肩,“有没有那一纸诏书,孤都是萧帝!”
“镇南王若是因为常年在战场上待着,太过死板,那孤便给镇南王理理思绪。”
“孤确为女子,登上皇位确实有流言蜚语,但孤都无所谓,弱者才只会动嘴皮子。”
“孤有一半的虎符,能调配潜龙卫。你看孤的那几位好兄弟,哪一个敢动孤的位子呢?”
“孤也明白,大将军只带着世子前来,便不是为了逼宫,只是为了跟孤讨要个说法。”
“你是萧国的臣子,是萧国的战神将军!不该是听着几个废物东西的谗言,便从封地赶来对新君不敬不拜的臣子!”
“这个位子,除非孤主动退位,不坐了,否则,孤不可以让给任何人!”
“孤就是萧国的国君,大将军认,是最好的。不认,孤今日就写下诏书让大将军告老还乡,只要孤在位一天,便一天不许宋家一个人上战场!”
“大将军选吧!”
宋时沉默了。
守护大萧江山,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这是他对已故先皇的承诺。
大丈夫一诺千金,他绝对不能违背自己的诺言。
而他来此,也确实是为了找萧景娋讨个说法。
他想知道,一个没有先皇传位诏书的皇帝,如何能稳坐明堂!
更何况她还是个女子!
女子称帝,史无前例!
萧景娋看着沉默的宋时,又偏头去看宋炎,“大将军一时做不出选择,不若,宋小将军替大将军选?”
宋炎皱眉,看向宋时,又看了苑瑟一眼。
萧景娋跟着宋炎的目光看向苑瑟,“宋小将军看孤的国师做什么?”
苑瑟轻咳一声,双手作揖,“陛下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