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现在一点都不在意徐守业会不会被这家人打。
甚至希望打得越狠越好。
以她对徐守业的了解,只有这样才越不可能结婚。
所以,刘梅现在直接在旁边撒手不管了。
孩子又不是她的,她管那么多干什么?
只是现在这家人说到自己头上了,刘梅就不乐意了,扯着她那个尖厉的嗓子就骂:“你说谁呢!你说谁不下蛋呢!对对对,就你们家会下蛋,你们家天天下蛋!”
段嘉嘉在旁边都没忍住的笑出声来。
她看着刘梅,虽然不满刘梅之前给她爸介绍对象时说的那些话,还有之前私底下说自己坏话的事情。
可不得不说,刘梅的所有智商都点在了针对徐守业这件事情上。
现在看起来是刘梅可怜,作为丈夫出轨后家里不知所措的妻子,还有被扫地出门的可怜。
但其实一直到现在,稳坐钓鱼台的都是刘梅。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黄老头只好上前维持秩序。
又对在门口看热闹的人说:“麻烦了,谁帮我去请一下王主任?”
王主任说的就是王大妈了。
然后又转身对那个壮汉说:“怎么称呼?”
壮汉不是很想搭理黄老头。
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黄婆婆身边的段述南。
以为段述南跟这老头老太太是一家的,原本还有些嚣张的气焰也落下来了一点。
毕竟人家儿子还在,这里还是人家的地盘上,自己太嚣张了也不好。
“姓肖,肖大军。”肖大军粗着嗓子丢开徐守业,干脆嚷嚷起来:“我家小妹来城里帮工,这个姓徐的看我妹年纪小,花言巧语的哄骗,哄得小姑娘跟他在一起。怀孕之后我们家第一时间就找了徐守业,问他到底想怎么办。是徐守业说会跟老婆离婚,说想要个娃了,但是家里那个不能生,让我们家安心养胎。”
肖大军这话也没有添油加醋,他妹妹之前确实是被徐守业给哄了。
比起拿一笔钱流产,肖家还是希望女儿可以跟徐守业在一起。
不好听就不好听了,至少下半辈子都有了着落。
至于对不起刘梅……他们想过,可也没办法不是?
“我们家信了。结果一直到孩子都落地了,这人居然还没有离婚。办满月酒的时候,我们就问了这事儿,徐守业支支吾吾的不敢说,我们就知道这事儿肯定完了,这才抱着孩子过来要个说法。”
肖大军话锋一转,明明是道歉的话,却不对着刘梅,反而在黄老头面前说:“我们也知道,这事儿不地道,对不起那位女同志。可我们也是心疼自己家人。徐守业之前但凡说一句不会在一起,我们也会把孩子打了,我再带着我妹妹去外地打工去。徐守业没说啊,还说会跟我妹妹结婚。”
肖大军前面说着,后面肖母就带着女儿哭。
段嘉嘉挠挠头,只觉得这家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刘梅这钓鱼台还不知道能不能坐稳。
段嘉嘉能看出来,其他人当然也能。
只能庆幸这些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家吧,不然也是一桩麻烦的事情。
段嘉嘉打量着肖家来的人。
肖大军的妹妹正抱着孩子低声哭泣,看向徐守业的眼神满是幽怨。
旁边肖母捏着帕子也在哭,时不时发出几声嗡嗡的哭声,母女俩外加一个襁褓里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可怜。
肖父在旁边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人也看着很颓丧。
就这一家人表现出来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受害人。
原本还觉得自己没什么要担心的刘梅见到这个情况,心里也有些发慌了。
而大杂院里因为肖大军的话,顿时又乱了套。
黄老头哪里遇见过这样的事情?看着吵闹起来的院子,不知所措,只能干巴巴的说:“别哭了,有话好好说。”
也不知道怎么,黄老头越劝,本来还没有多大的哭声瞬间高涨起来。
不仅如此,一直抱着的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嗓门大得段嘉嘉都下意识捂住了耳朵。
“爸,这估计是难解决了。”段嘉嘉看热闹是一回事,再看这群人各有各的算计,又觉得不舒服。
这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有现在包在襁褓里的那个孩子可怜。
那才是真正什么都不知道,就因为各自算计生下来的小孩。
总不能这次谈不了,还要把孩子塞回去吧?
能塞回去吗?
段述南倒是表现得很平静。
他跟徐守业从前就是普通同事的关系。
更不要说刘梅这半年来几次跟他家闹矛盾了。
要不是不愿意被人觉得凉薄,段述南说不定都会在旁边鼓掌。
“啧。”段述南原本想拉着女儿后退,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但是一想,又徐守业这样的渣男摆在面前,就当是给女儿看个范例了。
以后这个样子的男人千万不能要!
大杂院里眼看又要吵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干什么呢?”王大妈推开人群走进来。
段嘉嘉感觉王大妈在此刻仿佛身上都带着圣光。
王大妈穿着一件棉马甲,手里还挎着一个漂亮的纸袋子,里面装着毛线和毛线针。
“来的路上我听说了。”王大妈朝着黄老头夫妻抬手示意,让他们夫妻俩都退下。
先对着门口说:“该干嘛干嘛去!这都要过年了,你们家里都不要打扫了?马上就饭点了,不吃饭?”
大概是王大妈发话,还真走了不少人。
剩下少数负隅顽抗的吃瓜人,王大妈也明白这是赶不走的,也就不浪费口水了。
“小徐,我问你,你到底是要老婆还是要儿子。要儿子,你也别耽误刘梅。刘梅年纪还轻,离婚了现在再找,她也能找到不错的。我给她作保!”王大妈说着,还不忘安慰刘梅:“刘梅,你放心。这件事情你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我肯定给你做主。但是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