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建军说话后,除了胖婶和段嘉嘉,在场的人都想起了从前薛河的本事。
当年要不是薛卉和薛河的年龄相差太大了,加上薛河据说是被继父差点打死的时候受了伤,不能生育。
否则他们都觉得相比段述南,薛河才是最好的人选。
不过大家的话题也没有在薛河身上停留太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猴子几人就跟胖婶说起了他们外面的见闻。
好在,大概是传呼机接得快。
大概四十分钟后外面传来两辆车停下的声音。
段嘉嘉连忙走出去。
却看见停在家门口的不是熟悉的小面包,而是一辆黑色的桑塔纳。
开车的人倒是她爸,但副驾驶那边走出来一个跟段述南差不多高,两鬓却已经有了白发,看起来精神抖擞,站在段述南身边气势还隐隐高过一头的中年男人。
如果说段述南年轻时候是小鲜肉,老了之后在从前俊朗的面容上添加了岁月的风霜,让他看起来更为成熟,还有了稳重男人的魅力。
那么旁边这个男人就是充满了男性荷尔蒙。
两鬓的白发不仅不是他衰老的象征,相反还带着别样的美感,像是漫画里才会出现的形象。
“嘉嘉。”段述南走上前打开铁门,犹豫了会儿,考虑怎么跟段嘉嘉介绍的时候,薛河径自上前。
看着段嘉嘉与薛卉五官相似的地方,动作还有些慌乱的从大衣口袋里翻出了一个红包:“舅舅给你的红包。”
薛河在路上和段述南都觉得他们前面十几年像是被人控制了似的。
段述南不想结婚,但结了。
薛河就算是不满段述南结婚,也不可能对段嘉嘉不管不顾。
可这两个人就是做出了违背自己性格的事情。
“舅舅?”段嘉嘉心里其实激动得要命。
但在这本书的剧情里,自己可是不认识薛河的。
她装出茫然的眼神看向段述南。
这个反应更让薛河心里犹如刀搅。
干爹和干娘在他心里跟亲生父母没有区别,小卉在薛河心里就是自己的亲妹妹。
现在薛家留下的唯一血脉,小卉拼死也要生下来的孩子,自己怎么就不闻不问十几年?
段述南完全能理解薛河现在的心态,他之前知道嘉嘉送去医院差点死了的时候,也是这样。
上前拍了拍薛河的肩膀,说:“嘉嘉,这是你薛河舅舅,从前也是你外公的徒弟,但私底下是拜了干爹干娘,就是你亲舅舅。”
“舅舅。”段嘉嘉稍稍低着头,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哭出来了。
这个举动落在段述南和薛河的眼里,就是段嘉嘉还没有适应。
“老爸,建军叔他们来了,好像是有关运输队的事情,他们都被调去了后勤。”段嘉嘉平复好情绪,抬起头赶紧先把正事儿说了。
段述南来的路上也是这么猜测。
要不是薛河着急过来,他一开始是想先打电话到家问问情况再说。
“先进去吧。”段述南扶着段嘉嘉的肩膀,后面跟着进来的刘国庆和赵武。
见段述南回来,胖婶也就不多待着了。
段嘉嘉赶忙申请去送胖婶。
客厅里的薛河看着段嘉嘉的背影,眼睛像是移不开似的。
直到段嘉嘉拐弯去了隔壁,这才收回视线。
魏建军和猴子几人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薛河。
原本在段述南面前就老老实实的一群人现在更老实了。
但他们仔细想想也觉得没问题。
段述南在林场萎靡了那么多年,现在一出来就要做出租车司机,要不是薛河帮忙,哪里能这么顺利?
这边说着运输队的事情,那头胖婶也拉着段嘉嘉的手不放。
“你外公听着可真是厉害。”胖婶是从外地嫁过来的。
虽然段述南喊她婶,可实际上段述南也没比胖婶小太多。
所以胖婶来的时候,薛外公都去世了。
现在还能想起来从前南郊林场薛师傅的人,不是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就是从南郊林场运输队里出来的人。
段嘉嘉嘿嘿一笑,倒是一点都不谦虚:“我也觉得。我爸跟我说过不少外公的事情,他还打算把外公这一手修车的活儿发扬光大呢。”
书外的现实世界里,段述南把运输队拉出来成立的修理厂,直接就叫“老薛修理厂”。
这个名字,不管是运输队的人,还是段述南自己都非常满意。
后来老薛修理厂开遍整个南方,整合成为修理中心,并且在段述南进军汽车行业后才改了名字。
但商标依然是一个毛笔的“薛”字。
段嘉嘉穿书的时候,段述南的汽车公司在新能源领域遥遥领先,赞助的赛车队上都有一个巨大的国风“薛”字,那个时候车队刚拿了一个赛车世界冠军呢。
“行了,你赶紧回去吧。大过年的,就别在外面着凉了。”胖婶塞给段嘉嘉一把糖果,还有一个在瓷火盆里煨热了的橘子。
段嘉嘉进屋的时候,客厅里安静得很。
她转了转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薛河却突然起身:“嘉嘉,你带我去楼上看看?我还挺好奇你们家这格局的。”
要是别人贸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段嘉嘉和段述南肯定当作没听到,或者直接拒绝。
但说话的人是薛河啊!
“去吧。”段述南正好也不想段嘉嘉听到这些。
运输队的事情,薛河不想沾。
从段述南沉寂,薛河彻底离开南郊林场后,运输队里从前薛外公留下的规矩早就被人打破了。
段述南不愿意拉扯运输队,薛河是懒得管。
又不是薛外公的私产。
更何况,来的路上段述南也说了自己后续的事业安排。
在薛河看来,段述南说的这些才是薛外公的传承。
运输队?
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