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哪儿?”马鸣疑惑道。
“在桥上。等到子时,你就装作从三道桥通过。子时是怨灵力量最强盛的时候,那怨灵又看你孤身一人,肯定会出来。”
想了想,胡雪儿又补充道:“你最好是去喝点酒,喝得醉醺醺的,就不会引起怨灵的怀疑。”
“我没什么酒量。万一喝糊涂了咋办?”这主意可真损。
胡雪儿倒是乐了:“那不更好?酒壮怂人胆嘛,你只要记得回家就行了,那都不用演的。”
好吧。
“现在是什么时间?”
“亥时都不到,早着呢。你们这儿不是有烧烤吗?先吃点烧烤去。”
靠。原来她是为了吃烧烤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烧烤摊还在镇中心呢,离这儿可有点远。”
“不碍事。反正时辰还早着。走!”胡雪儿精神抖擞。
二十来分钟后,两人到了一烧烤摊。
胡雪儿流着口水将鸡翅鸡腿鸡脖鸡爪鸡肝鸡胗点了个全套,一样十串。
马鸣犹豫着按她罗列的给点了个遍。
老板问:“是打包吗?帅哥。”
“不,就在这儿吃。”
“那,你是要现在就烤还是等人到齐了再烤?俺烤起来很快的,现在气温低,上桌一会就凉了。边烤边吃味道最好。”
“呃……就我一人,你现在就烤。”
“好嘞!”
马鸣选了个没人的小帐篷坐了进去,拎起水壶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完,顺手又给胡雪儿倒了一杯。
接着一脸郁闷道:“你这也太吓人了,点那么多。”
胡雪儿心情很不错:“放心。不会浪费,绝对吃得完。”
关键是这一顿烧烤下来,兜里的红票子不得去几张?
马鸣突然想起自己在桥底时,塞了一张黄纸烧成的钱在兜里,赶紧翻兜,却只翻出一撮白灰。
咋回事,红票子呢?
马鸣不解地看着胡雪儿:“我亲眼看到,那黄乎乎的纸钱烧完后就变成了钞票——”
马鸣从另一个衣兜里掏出李拐子给的六百块钱,比划道:“就跟这一样儿的红票子,是咋回事?当时,还有很多乞丐过来抢……”
说到这里又皱起了眉:“那些乞丐来无影去无踪,蹊跷得很。”
“我明明拿了一张,可现在又没了。就剩一抹儿白灰,你说怪不怪?”
胡雪儿听得咯咯笑了起来。
看得马鸣一脸狐疑:“是不是又是你捣的鬼?”
胡雪儿止了笑,解释道:“那会儿我施法是给你开了天眼,所以能看见凡人眼睛看不见的东西。那些纸钱烧了后在人眼里是灰,但是在阴道就是钱。”
“你的意思是,因为你给我开了天眼,所以就看到了阴道的钱?”
胡雪儿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马鸣喝了一口水,还是不太明白:“不对。那些乞丐怎么也能看见呢?他们又没开天眼。”
“你刚不是说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的嘛。他们就是些孤魂野鬼。”
“咳咳……”
马鸣被水呛住,咳了好一会才顺过气来:“你是说,我看到的那些乞丐,都是鬼?”
“嗯哼。不然呢?凭空出现一群乞丐?”
靠!
“你开天眼怎么也不跟我说呢,怎么着也该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
“要跟你说了,你不是更怕了?你胆儿又不大。”
“我……我……”马鸣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争辩,只好接着喝水。
定了定心神,又好奇道:“我看一些道士做法事时都要烧纸钱,难道都被些孤魂野鬼这样抢去了?”
“就是刻意烧了让孤魂野鬼抢的。鬼跟人的心态差不多,这些孤魂野鬼喜欢捣乱,反正人又看不到他们。办法事的人为了事儿顺利,都会烧些纸钱给他们。”
“鬼真的需要用钱吗?他们也像人一样交易?他们……”
“烧烤来咯!”
马鸣正在兴头上,被老板的一声吆喝打断,赶紧闭了嘴,又将胡雪儿的水杯给扒拉到自己这边。
老板端着两大盘鸡翅鸡脖串摆在桌上,又热情地问:“帅哥你慢吃,上啤酒不?”
“来一瓶。”
“一瓶怎么够?来一箱。”胡雪儿在一旁道。
马鸣不好改嘴,只道:“先来一瓶再说。”
老板应声出去了。
马鸣起身关上帐篷的门,回头道:“我就一两杯啤酒的量,你别瞎点。”
“谁给你点了?我要喝啊。”胡雪儿翻了个白眼。
“你神仙也喝酒?”
“人能喝,神仙就不能喝?”
“没见过。”
“这回让你长见识。”
胡雪儿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鸡翅就开吃。帐篷的门一动,又吓得赶紧放了回去。
老板又上鸡腿来了。
马鸣忍不住笑,对老板道:“这些够我吃一会了。老板你干脆等其它的烤好了再一起送进来吧。”
“好嘞!”
“对了,拿一箱啤酒进来放这儿吧。”
“好嘞!”
等酒拿进来,确定帐篷门关上后,胡雪儿又提了个凳子抵着门。然后开了瓶啤酒,咕嘟咕嘟喝下肚,大快朵颐地吃起烧烤来。
老板把后面的烧烤送进来时,吃惊不小。一会儿功夫,啤酒喝了半箱,鸡腿鸡翅什么的吃得所剩无几。
想着这老板憋在肚里是怎样的一番猜想,马鸣尴尬得不行。幸好没人认识自己。
胡雪儿这食量和酒量,还有这吃相——真是没法儿说。
一桌烧烤被胡雪儿收拾得干干净净,连着骨头都嚼碎了吃了,就摊着一堆竹签儿和空酒瓶子。
马鸣吃了两串鸡腿和鸡翅就打起了饱嗝,被两杯啤酒喝得晕乎乎的,不然他会觉得自己的脸都被丢到了地上。
胡雪儿吃饱喝足,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