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儿停住了步子,不肯再往前。
马鸣望了望院落,又看了看胡雪儿。
两人都有些傻眼。
“你之前是怎么打算的?”马鸣问。
“也没怎么打算。一个淫魔嘛,出来了我给它打个烟消云散就行了。除魔又不是太难的事。”
胡雪儿懊恼不已:“我偏偏把这淫魔光着身子的事实给忘了。”
“那,现在咋办?”
“你别催。让我好好想想。”
胡雪儿在来回踱步,马鸣也只能干着急。
头顶的月亮白得晃眼。
冷风阵阵,裹着寒凉,也裹来了不堪入耳的声响。
女人的一阵阵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也不知道里头的人在哭还是在笑。
这放浪之声,在外地打工时,经常从租房的墙板传来。
只是这儿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不绝于耳。
胡雪儿听不得,只背身往远了走。
马鸣听得心烦意乱,也往远了走。
这会儿是不能对视的,太尴尬。
可是这里的月太明,夜太静,风又太缠绵。
走了百十步,那声响仍旧没有降调的意思。
胡雪儿一屁股坐在荒野里,不走了。
马鸣默默地在一旁坐了下来。
他一会儿望望远山,一会儿望望月色下被风撩动的野草,一会儿看看胡雪儿的侧脸。
胡雪儿在沉思。
这会儿,她在想什么呢。马鸣忍不住琢磨。
这场景奇奇怪怪的。
月白风高的夜里,一个年轻小伙跟一个女神仙,坐在荒野的枯草中。
听着荒唐的声音,吹着荒唐的风。这是干什么呢。
时间一阵儿一阵儿地过了,胡雪儿还是没点儿动静。
马鸣忍不住开口:“雪儿仙子,咱不能,在这里干坐一晚上吧。”
“我在想万全之策。”
见马鸣有些焦躁,胡雪儿补道:“那淫魔一时半会跑不了,离天亮还远着呢。”
远吗?
马鸣从兜里掏出手机。
“快三点了。五点多天就会亮,时间不多了。”
“不急。你先让我把思路捋清楚。”
马鸣只好闭嘴。
怎么感觉胡雪儿今天的脑子不太灵光。以前想个办法她哪里需要这么久。
“哎哟、这死鬼、几个月、都没来了、一来这是、要了老娘、的命啊、你歇、歇一会、行不行、嗷呜……”
字字句句落在风里,毫不迟疑地扬了过来。
靠!这淫魔的战斗力……
马鸣的眉头皱了又皱。
这声音之下的画面得多难看啊……
呸!啊呸呸!
这都是些啥?下流!
不堪,实在是不堪。
马鸣站起身,长呼出一口气,强行甩掉了脑中的画面。
“我想好了!”胡雪儿冷不丁地出了声。
马鸣回过神来:“怎么做?”
胡雪儿跳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摆,然后双手在胸前比出个“十”字。
伴着一声咒语,双掌朝那座小院的方向一劈。
马鸣还没看明白,胡雪儿转头轻快道:“你进去把淫魔捆住,给他裹上被单,我来收拾它!”
呵——
想了大半个晚上就这么个破主意。
拿人命不当命是吧。
“那淫魔一只手能掰断钢铁门,我能捆住他??”
“你只管往那赤条条的人影打就是了,你要看得那么准干嘛?”
“再说了,看了就看了嘛,那玩意儿有什么稀奇!”
胡雪儿瞪大了双眼,看着马鸣一通莫名其妙的输出。
马鸣闭上嘴才发觉自己的话带了股莫名的情绪,过头了。
试着解释:“不,不是。我是觉得,本来这除魔对你们神仙来说是个简单事儿……”
解释也解释不好,只得又闭了嘴。
胡雪儿定定地看了马鸣一阵,直看得马鸣无地自容,才悠悠来一句:“你还长脾气了呢!”
马鸣默不作声。
“这钱还要不要赚?”
“要赚。”马鸣老老实实回答。
“那就好好听着——一会你悄悄摸进去,那淫魔肯定没什么防备,你找机会把这张灵符拍到他背上。”
胡雪儿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灵符。
马鸣接了过来:“然后呢,这张灵符能制住他?”
淫魔发现了他,不得把他给掰碎了?
胡雪儿一眼看穿马鸣的心思:“你不是有驱邪符吗,你把符纸贴到胸前,他就不敢触碰你。”
马鸣赶紧把衣兜里的驱邪符翻出来。
又有些不敢信:“上次在三道桥你也说那符能保命,结果怨灵直接把符烧了,我差点被掐死。”
“这次不一样。驱邪符对付越污秽的东西威力就越大,淫魔是最污秽的邪物了,它最怕驱邪符。”
不太对。
“既然驱邪符对它这么管用,李半仙不可能不会画驱邪符吧?”
他想起来王自豪床头贴的各种符纸中就有驱邪符的,别的符他不认识,这驱邪符他可是练过百来遍的。
“要不是用驱邪符,李半仙又怎么能让淫魔消停个三两天?”
不太懂。
胡雪儿解释:“驱邪符也是有时效的,对污秽越重的东西时效越短。一般人用来辟邪能管两三个月,但是碰到淫魔就只能管个两三天。”
是这样?
“我收拾它不过分分钟的事。不管怎么样,把今晚管过去是绰绰有余的。”
怎么感觉这胡雪儿又在忽悠人呢。之前可没少被她坑。
马鸣怀疑地看着胡雪儿:“你这时效的说法,是什么原理?”
“就好比——呃……怎么说呢,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