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旺张保父子靠近马贼窝点时,看到的便是鹿野跟巡逻的马贼交手的画面。
巡逻的马贼陆续听到动静,陆续赶来,但陆续赶来的他们形不成合围之势,而零散的马贼又对鹿野没有任何威胁。
几乎没人能在鹿野手下撑过三招。
绝大多数马贼几乎都只撑了一招。
一击即胜。
任是看上去再怎么高壮的马贼,也都被鹿野一一击倒。
张旺张保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身子一动不敢动。
直到鹿野收拾了所有马贼,忽然停下脚步。
“谁?出来?”
与三天前初次见面时几乎一模一样的情景,但这次,张旺张保都没有一丝迟疑,或者说再不敢有一丝迟疑,立刻便站了出来。
“鹿、那个鹿姑娘,是我、是我们!”张旺哆嗦着舌头,脸上带笑道。
鹿野眯眼,认出了这父子俩。
“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
张保脸色羞窘,面红耳赤,不知怎么解释。
张旺却是迅速答道:“我婆娘和闺女还在这儿,我跟张保怎么能独自逃生?本想着就算死一家人也要死一块儿,没想到鹿姑娘这么厉害,辛苦鹿姑娘!多谢鹿姑娘!鹿姑娘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没齿难忘!”
说着,便拉着儿子张保一起给鹿野下跪磕头。
“别别别,我不喜欢这个。”
鹿野急忙躲开了这俩人的跪拜,目光扫过这两人,又道:“没事的话你们还是先离开吧,顺便帮我通知下雷捕头让他带人来,这里还不安全,说不定哪里就潜伏着马贼。”
张保吓一跳,“还、还有马贼?不是都死了吗?”
张旺却张望一圈后眼神闪烁,继而道:“鹿姑娘,我们能跟您一起行动吗?我那婆娘和闺女在这鬼地方好几天了,我跟张保实在挂心地紧,哪怕还有马贼,我们也等不及了。”
张保一听也忙道:“没错没错,鹿姑娘,我们跟着您吧!”
鹿野眯眼。
望了望她和傅霜知分开的方向。
旋即收回眼神,对这两父子道:“好,走吧。”
鹿野本准备让这两人中哪怕一人去通知下傅霜知让他过来,但……
嗯,算了。
三人又重新走回马贼窝点。
马贼们寻欢作乐的主屋,此时已经或躺或趴地倒了一地人,有马贼,也有一些似乎是陪酒的女子。
除了这些被迷药放倒的,还有少数神智尚且清醒的人。
这也没办法。
傅霜知的药毕竟也不是神药,是药就要讲剂量,尤其迷药这种,如果摄入的量太少,很可能就达不到迷晕人的效果,再加上主屋的人也不一定就全都会吃菜喝酒,当其他人陆续药效发作晕过去后,那些没有中招的人自然也就察觉到了不对,不敢再碰任何东西,因此自然也就保持了清醒。
还清醒的马贼眼睁睁看着同伙们一个个倒下,怎么都摇不醒,自然一脸惊恐,先是以为撞了鬼,等听到外面大门处有打斗声才有人想起来可能是有敌袭,连忙抄刀子直奔外面。
然后直接和返回的鹿野三人撞上。
一看一个陌生漂亮女人和两个男人一起进来,马贼们立刻红了眼,嗷嗷叫着,满脸杀意地直朝——
张旺和张保而去。
张保呆若木鸡,张旺立刻大喊起来,“不关我们的事不关我们的事!是、是——”
张旺是了两下,到底没做出指认鹿野的事儿,只能赶紧抱头鼠窜。
但嗷嗷叫着的马贼们哪里会听张旺解释,继续拎着大刀朝父子俩砍去。
完全没看走在中间的鹿野一眼。
鹿野:……
咱就是说,有点不爽。
鹿野不爽,自然也不打算让别人爽。
于是张旺张保父子便见证了比方才更加摧枯拉朽的一幕。
还清醒着马贼也有十来个,虽然拉开了距离,但同时冲上来的也有三四个。
但鹿野一人愣是飞快地干趴了三四个人。
这时候,其他马贼才终于意识到找错了报复对象,又嗷嗷叫着朝鹿野冲过来。
——又嗷嗷叫着被鹿野一个个干掉。
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片。
“嗯,这下舒服多了!”
鹿野拍拍手,嘴角上扬。
张旺&张保:……
父子俩跟着鹿野一起走进山贼作乐的主屋。
却发现主屋里除了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山贼,却还有清醒的人。
张保还在四处张旺。
张旺却是在看到其中一人的瞬间,便变了脸色。
鹿野没注意到身后两个男人,只是稍微一扫,便明白了情况。
这几人,都是女人。
表情慌乱,衣衫不整的女人。
与那些同样被迷药放倒的女人一样,是被马贼们拉着陪酒作乐,又恰巧没有吃菜饮酒的女子。
鹿野立刻挡在了僵着不动的张旺和还在东张西望的张保面前,让他们先退出去。
“啊?哦!”张保不明所以地退出去了。
张旺阴着脸,也退出去了。
“你们先去旁边穿好衣服。”鹿野目光扫过那些女子,尽量语气平和地道。
几个女子正恐惧惶然着,听到这声吩咐,下意识便按鹿野的吩咐做了。
几人相互搀扶着,去了旁边一扇与这马贼老窝格格不入的巨幅山水屏风后,整理衣裳,也整理心情。
趁这时机,鹿野便在倒下的马贼中寻找起疑似领头儿的人来。
经过连山寨后,鹿野也有经验了,这些山贼土匪中存在着明显的阶级划分,绝对有领头的,而且多半有私监和库房,私监和库房的钥匙便自然也该在领头之人身上。
不过这马贼窝看上去居然还挺“均富贵”的,穿着好衣裳的马贼有好些个,也没有像连山寨大当家童虎那么体格格外显眼的人,鹿野只好一个个摸过去,居然摸半天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