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要不是担心他,她会半夜睡不着?
以往她可是一觉到天亮从不起夜的一级优秀睡眠选手好吧!
鹿野的声音很急很恶。
但傅霜知的嘴角却随着她话声落下而上扬。
鹿野话声刚落,身上忽然落下一片阴影,遮挡了烛光,旋即那阴影覆盖上她的身体。
带着浓浓药草味的身体裹紧了她。
“嗯,我答应你。”
有人在她脖颈处轻声应着,说话间的温热气息在她耳后吹拂着,有些痒……痒……不对……
已经不是气息吹拂的痒了,耳后,分明有温热的触感在……吮吸着。
鹿野:……!
然而那作乱的人并没有就此停手,反而变本加厉。
温热的触感从而后移到前方脖颈,再移到她的脸颊、嘴唇、鼻子、眼睛……
不一会儿。
……鹿野觉得自己浑身都被小狗舔了似的。
明明还只是春末夏初,身周却好似三九伏天,火笼一般燥热。
“停——”
她发出一道气音。
“嗯?”
刚舔了她一脸的人在她唇边回应。
鹿野:……
她真的想叫停来着。
但……
又莫名舍不得是怎么回事?
——算了!
她一闭眼,心一狠,忽然,双手抱住眼前人的细腰,然后,义无反顾地,回啃过去!
不能吃亏!
都被他啃这么久了,她也要啃回来!
于是鹿野英勇地啃上去了!
也不睁眼看,就是撅着嘴巴一顿乱亲。
手也不大老实地在细腰上徘徊——话说回来,这男人的腰也太细了吧!
刚好让她双臂环住还有余。
鹿野想着,又捏了一把。
然后就感觉紧贴着的人身体一僵。
再然后,主导权倏然被夺。
后脑勺被人用手掌托住,原本还只是浅浅用唇瓣肌肤相触的亲亲,变成了落在她唇上,撬开她唇瓣,毫无顾忌、蛮横霸道的强吻。
“唔!”
月明风清,促织声声。
小屋内的喘息声却比促织声更重。
鹿野有点晕头晕脑,身体仿佛在云里,飘上去便下不来,而云层在膨胀,在升温,炽热的水汽席卷全身。
身前仿佛有什么抵住了她。
她扯住了触手可及的布料。
“啪!”
鹿野的手陡然空了,随即,紧贴的身体离开,再然后,就听到“啪”地一声响。
傅霜知猛地后退几步,重重地撞到了桌角,一罐瓷瓶从桌上掉落,雪白的药粉洒了傅霜知一身,让他显得狼狈极了。
鹿野:……
无语之后就是担心。
“这是什么药?”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了,她紧张地指着傅霜知身上的药问。
可千万别是什么毒药,不然的话……以后回想起这幅画面,总觉得会很丢脸!
傅霜知向来冷白的脸上此时泛着红,喘息仍旧有些不稳。
他曲腿,微弯着腰,又扯扯衣裳下摆,将身上的药粉抖落,也将衣摆向身前堆叠。
鹿野看着他欲盖弥彰的地方……突然明白了什么。
咳……
她移开视线,又问:“不、不是毒药吧?”
这显然是句废话,看傅霜知这还有空遮掩的模样,就知道肯定不是毒药了。
果然,傅霜知声音喑哑地回了声“不是”。
“哦。”
鹿野干巴巴地这么回了声。
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难道问他难不难受?
听说很难控制的……
咳咳!
鹿野视线移着移着,不知不觉,就又悄咪咪地扭了回来。
刚刚没好意思仔细看来着……
她悄咪咪望去。
于是,就见某人已经坐在了书桌前,下半身完全被书桌挡住。
鹿野:……
真见外。
“那、没事我就走啦,你好好休息,不要熬夜,明天还要早起哈!”
说着,鹿野就要离开。
但——
“等等。”
傅霜知叫住了她。
鹿野停下脚步,扭头。
傅霜知仍旧坐在书桌后,朝她招了招手。
鹿野便走向他。
他又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弯腰低身。
鹿野便弯下腰,与坐着的他视线齐平。
傅霜知身体前倾,伸手拉她,将她的脸拉近,轻缓的声音在她耳边吹拂——
“待我归来,”他说。
“我们就成亲,可好?”
“啪!”
燃烧的灯烛忽然爆了一个灯花,昏黄的室内豁然明亮一瞬,鹿野看着眼前人嘴唇紧抿故作淡定的模样,更在眼前人眼里看到,他眼里呆若木鸡的自己。
“成、成、成、成亲?”
木鸡结结巴巴地问。
她的紧张显然缓解了对方的淡定,他嘴角翘起,点头,“对,成亲。”
“会、会不会太、太早了?”
木鸡又问。
“不早。”
他的回答非常非常快速。
“待我归来,你便该满十八周岁了。”
鹿野的生日在夏末,鹿三娘这具身体也是一样,此时正是春末夏初,而与蛮人的战事,总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结束的,因此等到他回来,鹿野的十八周岁生日多半便已经过去。
虽然不知道十八周岁有什么特殊的,但傅霜知记得,鹿野很是执着于这一点。
甚至有次,他还偶然听到她跟傅仪斐那几个孩子说,其实她还没满十八周岁,所以她还是个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