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师父扔到凡间,说有缘者捡,没想到被我们自己捡到了一颗。
我说:“你给我掀起盖头,我去看看,我会法术。”
孙蠡一步一步地走近,点住了我穴道。
他说:“来不及了。”
他用匕首刺我肚子,玉坠子发出一阵红光将他挡了回去。孙蠡咽下血又刺,几次三番,玉坠子的红光越来越淡,他也被伤得快死了。我心疼地握住玉坠子。
他一刀捅过来,似乎没料到阻拦的消失了,捅的有点深,满脸不可置信,喃喃道:“我没有想杀你。”
话是这么说,手底下的动作可半点不留情,匕首一转,就在我丹田中挖出了一颗珠子,珠子上沾满了血滑溜溜的,他顺手扯下我的红盖头包住珠子去救他的师妹了。
疼啊疼,疼得我牙都打颤,疼劲儿过去了,伤口也修复的差不多了,我嘶嘶倒吸着冷气,沾点口水在痂上一抹,光滑如初,身体长好了,就是衣服漏风吹肚脐眼。
我抖落床上的干果,躺下拉过被子盖上肚子,呵呵笑,感谢他治好了我的结石。
师父早就说给我取出来以绝后患,只是我怕疼,一直不肯。
这么多年,丹田里终于没有了异物,实在是神清气爽呀!
腰斩落下的病根似乎也被一同剜走了,我就干躺着,灵气就在经脉里游走,实在是舒服,舒服得我睡着了,为了婚宴我三天没有睡过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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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一阵压抑的哭声吵醒的。一个漆黑的脑袋趴在我的胸口上。
“红牡丹,半月红,你不能死,你欠小爷的还没有还!呜……”
我拍拍他,孙叡抬起脑袋,露出张哭花了的脸。
“咳……我没事……”就是被你压得有点岔气。
“你没死!”孙叡又笑又哭,表情极度扭曲,“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一边说他一边扒我衣服。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
我推他,孙叡就转而扒起了自己的衣服,□□出上半身:“小爷随便你。”
随便我什么?
孙叡咽了咽口水,闭着眼睛,引颈就戮的姿势说:“随你补精气,别把小爷搞死。”
我有点动心。只是很可惜——
“未及弱冠,不可以色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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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灌了一肚子酒,终于喝醉了。
他唱:“我是一缕风,也是一片云——天地任我游,三界任我闯——谁也管不着!”
然后一脸认真的胡说八道:“你是谁?你是半月红,半月红是什么?剧毒之物!半月红又叫什么,半月黄!黄泉的黄!有曲儿唱它,‘半月黄半月红半江瑟瑟半江红,吃一棵嚼一朵变成老牛没处躲!’我不要变老牛,不要被你牵着鼻子走。”
我懂了,师父是怕我成亲以后变成母老虎,指使他做这做那,戏文里都是这样演的。
于是我说:“别怕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成亲以后也是你当家。”
师父笑着搓我的脸:“哪里来的小姑娘,长这么俊。”
他眯起了狐狸眼:“原来是我们家的呀!”
还会转移话题,还是没醉狠,我又哄着他喝了两壶酒,这回师父现了原形。
变成只大狐狸,好大一只,皮毛黝黑发亮,一只就够做两件氅衣。
外面凉丝丝,里面暖呼呼,我把手指插进师父的毛里,从上到下划过去,真是好软和。
变成狐狸的师父说话时不带酒意,就是声音有些低沉。
他说:“为师是个坏人,哄骗你诱拐你。”
他说:“为师阅人无数,活得久了什么都见过。你不一样,你一直围着我转,只认识我。除了是你师父,我还是曾经的妖王、战神,而你,只有我徒弟这一个身份。我的生命里不只是你,却自私地用师徒关系困住你让你的生命里只有我。这不公平……”
“不,师父。这些年你带我去人间、去魔界、在长白山,我结识了很多朋友,也见识过足够多的风景了。是我愿意跟在你身边。爱多爱少,与年龄无关,与眼界无关。”
他说:“你敢发誓,往后你见过更多人,认识更多人,还心悦于我?”
“当然。”
他说:“你记住今日的承诺。我逍遥浪荡了几万年,只爱自己。你拿走了我的,如果有一天你变了心……没有爱,没有存在感,我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