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辛辛苦苦供你读书这么多年，你现在说要回农村？你的脑子被猪啃了吗？”
面对“凌秋”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建国只是低着头，掩盖了眼里的情绪。
“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快闭嘴吧，你走投无路，你一个大学生要是肯用心工作，怎么会连活都活不下去。”
建国不再说话，转而盯着“凌秋”。
凌秋被这眼神盯得发毛，但身为父亲的“凌秋”不怕。
“你还敢这么看老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碗就朝建国砸去。
建国躲也不躲，任由那碗砸到脸上，将他砸得头破血流。
他始终眼睛眨也不眨，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凌秋”。
“你还敢看！！”
说完“凌秋”准备去拿另一个碗，却被妇人拦下。
“好了好了，你认真听儿子说嘛，娃大了，不要总是打他。”
“凌秋”这才停手。
建国没再说话，默默转身走了。
“你走了就不要回来。”
“凌秋”在身后大喊，建国却仿佛置若罔闻。
几天后，“凌秋”正照常在地里劳作，似乎一切都与往常一样。
太阳很毒辣，玉米还没有长好，清凉的井水总是比在家里时要甜些。
突然，他的后脑勺遭到重重一击，他甚至没力气回过头来就死了。
倒在了这片他最爱的土地上。
也正是这片土地，养育了他最为骄傲的儿子。
可中国父母的爱，总是羞涩的，这些话他难以启齿，但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他死后灵魂并没有入轮回，而是跟着杀死他的人。
他这才看清，杀死他的人是村里有名的混混。
疑惑一时涌上心头，，自己与这些混混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害自己。
他飘在空中，一路跟着混混来到家里。
“娘，这些土地给我吧，我一定会做得比爹好。”
“不行，这个是一定要让你爹同意的。”
“那如果，我爹死了呢？”
妇人没有接话，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建国。
建国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身为母亲，怎么会不懂儿子的小动作。
她扔了针线筐，站起身来给了儿子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你你你……”
她“你”了半天，竟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真是造孽呦。”
她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娘你别哭，一会儿把别人招来了，那我还怎么在村里活。”
建国捂住了妇人的嘴。
但妇人用力推开了他。
“你杀了你爹，这是天理难容的，你本来就无法继续生存了。”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他们只会以为是爹得罪了村里那些混混。”
“你让那些混混杀了你爹？”
“是。”
妇人掩面哭泣，肩膀无助地颤抖着。
建国却不见丝毫悔改之意。
“谁叫他不把地给我，本来就是老骨头了，占着那块地还有什么用？”
建国嘴里不干不净，连自己亲爹也骂得出口。
“你根本就不懂。”
妇人出口打断了建国无情的辱骂。
“他不给你是为了让你在外面挣钱，至于那块地，他要留着给你娶媳妇。”
建国有一瞬间的呆滞，紧接着更脏的话骂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