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任管家已经将秦箬几人,送到了县衙门口。
从谢府到衙门路程不远,加上马车的速度也不慢,不过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到了。
于正阳和几个捕快,刚从外面巡查回来。
老远就看到谢府的马车,停在了衙门门口。
顿时心头,突突直跳。
谢府的马车,他自然是认得的,更不要说马车上还打了谢府的标记。
就是驾车的谢府任管家,他也认得。
他几乎每天,都会带着人谢府那边的路段,巡查一圈。
对于谢府的人,就是家丁丫鬟,于正阳也有几分印象。
谢老夫人来自京城候府,前两年在太和县暂居下来。
老夫人回来那天,连姜县令,都毕恭毕敬亲自出来迎接。
事后还三申五令,让捕快们都打起精神。
日后多注意着点谢府,生怕有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人。
虽然不知道谢老夫人,具体是什么来历。
但是姜县令可是说了,谢老夫人要是有个好歹,别说他头上的乌纱帽保不住。
就是颈上的人头,能不能保住还不好说。
好在谢老夫人,在太和县居住的这几年,一直风平浪静,相安无事。
也没有不长眼的,敢去招惹谢府。
今天谢府的马车停到了这里,于正阳寻思着,莫不是谢府出了什么事?
于是,赶紧笑着上前,和任管家寒暄了起来。
“任管家您老近来可好?今天前来,不知道贵府可是有要事?我这就去请县令出来。”
“于捕头有心了,老夫人吩咐老奴,送秦姑娘过来一趟办点事。这不,我就来了。”
任管家从马车跳下来,满面笑容,朝于正阳拱了拱手。
话音刚落,于捕头就看到了秦箬几人,依次从马车上来。
于捕头昨天在长合村,就对秦箬的表现,私底下是刮目相看。
现在又看到秦箬,和谢府都扯上了关系,更是不敢掉以轻心。
他将秦箬客客气气请进了衙门,按照程序按了指模后,将那二两赏银,和那张已经剥下来的狼皮,交到了秦箬的手上。
秦子牧和周大柱,则是在衙门门口等候。
进入衙门后,任管家全程都陪在秦箬身旁,整个过程相当顺利。
准备走的时候,秦箬随口问了一句:“于捕头,请教一下户籍改名,应当如何办理手续?”
秦箬也就随口一问,日后要一直顶着原主的名字,她是感觉挺别扭的。
改名是迟早的事,今天刚好来衙门,就随嘴问了一句。
“秦姑娘,户籍改名不复杂,到里正那里备个案,上报至衙门就好了……”
于正阳看到秦箬的眉头轻皱,又看一眼站在秦箬身旁,一直笑呵呵的任管家。
马上转口,加上了一句。
“不过,今天你来都来了,你稍等一下,我这就让主簿给你登记办理,省得你到时还要跑一趟。”
改名,算不上多大的事。
谢府的管家都亲自出马了,就是姜县令在,这个面子也得给。
于正阳问清楚了一些秦箬的户籍信息,就到亲自找衙门的主簿办理去了。
秦箬一脸愕然,这实属是意外之喜。
刚刚她皱眉,只是想到和王家一些不愉快。
想着真走这流程,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王里正明显是偏私的人,刚被罚了五两银子,指不定还在暗搓搓想要怎么阴她。
她本也没指望,这次能那么快办成。
没想到,转机马上就来了。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顺利看到新户籍上“秦箬”二个字,她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欢喜的笑容。
大盛朝的户籍,只是供衙门登记在册,用以证明这个地方确有其人。
类似现代的身份证,普通百姓是没有的。
这也是秦箬刚刚才了解到的事情。
不过,她也满足了。
走出衙门时,秦箬悄悄在心底为秦秋喜许了一个愿。
祝愿那个年仅十五岁的秦秋喜,来生长乐无忧,福寿绵长。
对于原主秦秋喜,用了她的身体,还抹杀她的痕迹。
秦箬只能在心底说一声抱歉了。
她实在不愿一直顶着秦秋喜的名字去生活。
她下了决定,日后有机会就给秦秋喜立一个衣冠冢。
年年祭祀。
于正阳将秦箬和任管家,送到衙门门口后,又送至马车旁。
突然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于是赶紧叫住了正准备上车的秦箬。
“秦姑娘,前些日子有一伙犯事的流窜犯,逃到了太和县。县衙正组织捕快,在全力进行缉拿,没准会逃到周边的村落,日后再进山,谨慎些好。”
说罢,又从身上掏出几张通缉令给秦箬看。
这事衙门已经发了通告了,过两天就会下达到各个乡和村落。
他提醒秦箬,也是存了示个好的意思。
不管日后秦箬造化如何,总归眼前这个姑娘,交好总是没有坏处。
“谢谢于捕头提醒,今天辛苦你了。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请于捕头和几位差大哥喝个茶去。”
秦箬笑了笑,光明正大地,递给了于正阳一个小钱袋。
给的银钱不算出挑也就三百文,符合她现在一个乡下姑娘的身份。
刚刚在衙门的时候,秦箬就在等于正阳办理户籍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准备好了。
她本来就打算上车时再给的。
于正阳连连摆手婉拒,任管家在旁帮着开了个口。
“秦姑娘的一点心意,于捕头若不嫌弃就收下吧。”
“说起来老夫人到太和县这几年,对谢府也是照顾颇多。今儿老奴过来时,老夫人还特意让我和姜县令问个安。让老奴转告一声,若县令夫人得空,欢迎到谢府老夫人喝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