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邝倒是说了两句,但都不清不楚的,能干、急智。
这能干体现在哪方面?
温辞还是看不懂。
赵邝倒也知道,此事是个乌龙。
但还是略到着问了句:“爱妃,这钱可是只借给了崔爱卿一人?”
爱妃、爱卿,啧啧啧,温辞一时间又有些浮想联翩。
想着若是日后,她也去出个话本,其间的爱恨情仇,恐也能感人肺腑。
“其实这钱也不算臣妾借出的,只当做了好事,当日也未料到今天,”
此刻,赵邝也觉得,贵妃的钱是真的多啊,五百两做好事?
那些农人辛辛苦苦种一辈子地,可能都只够温饱,五百两简直闻所未闻。
眼前的人,区区五百两,给的眼睛都不眨。
温辞为了以防万一,此次来御书房准备的足够充分。
充分到将赤霞引的分账亲自带来了御书房。
不看僧面,看在钱的面子上,估计陛下也不会多加为难。
是钱不香吗?
这开年本就节日多,陛下用钱的地方,可真的不少。
前几日得的消息,陛下想征兵练兵,这户部扣扣嗖嗖拿了点家底出来,还是微薄的很。
若她是当权者,户部这种不中用的,她看一眼都伤,日日等着税收,一个部门就不能想点办法创收。
不过也对,如今士轻商,此等读书人,恐怕也拉不下脸来做此等事。
若是强逼,都和谏议大夫似的,动不动就磕墙,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虽是如此,温辞还是很推崇赵邝练兵的想法,毕竟只有兵强马壮,能抵御外敌,才方能做到国富民安。
想当年庆安州之祸,一洲子民水深火热,被辽国当成奴隶使唤了十几年。
这些百姓深受国土流失之苦,若辽国再犯,大晋兵马懈怠,百姓又将水深火热。
温辞是不希望看到这些的。
她虽爱财,但也明白国之重,民之难,尽力而为,无愧于心。
年节对商人来说,这可是赚钱的好时机。
别的不说,各家宴饮待客,总得备上酒,赤霞引都在都城闯出了名堂。
开年账一对,她也顺道给酒铺的掌柜、帮工涨了工钱。
留下来的也有三万余两。
一万八此刻已经带在了身上。
赵邝见着钱,默默的收了下来。
区区五百两和眼前的一万八千两确实没的比。
虽说酒铺赵邝分的多,但温辞主营的可是云想阁,想来那处才叫日进斗金。
赵邝接过,一时不知是夸她好呢,还是夸她好呢!
最后才悠悠开口道了一句:“爱妃家学渊博。”
温辞有点看不懂了,这钱都给了,怎么还讽刺她呢?
已然将事情交代清楚,该给的孝敬钱也给了,见着陛下没有追究的意思,便也不打算在御书房逗留。
她忙着去收拾背后之人。
多亏她有钱,不然陛下今日,怎么说也不会如此轻拿轻放。
可能是为了平息这场闹剧,也可能是陛下得了钱心情好。
一连五日,夜夜流连长乐宫。
后宫中人都以为,陛下若听闻谣言,必是要冷落贵妃了。
未曾想更宠了。
一众还未得临幸的,咬碎了一口银牙。
温辞却觉得自己日子过的繁忙的很,她身为贵妃,此事若不拿出个态度,这日后谁都能往她头上泼脏水。
她近日也没做什么,从现抓的传流言的奴婢开始,不需要用什么手段,抓到人直接五板子下去再问话,毕竟以下犯上,若是温辞真的要追究,她们的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打完人拖到温辞面前,温辞气定神闲,“上一个将流言说给你听的人交代出来,本宫可不是什么良人,先前的五板子只是给个警告,若是不说,那边按照宫规,以下犯上者,罚五十板以儆效尤。”
她都不需要变换什么说辞,每个人都老老实实的,毕竟如今五板子也就疼了点,要不了什么大事,但是五十板子一下去,命有没有都不好说。
何况她们都挨了的这几板子,虽有自己言行不当之责,但也知道是被人当作出头鸟了,如今贵妃会不会倒霉还看不出来,她们已经战战兢兢,就怕下一个找到的就是她们。
问话的宫人出了长乐宫,一个个捂着臀部,走的摇摇晃晃,心里痛骂自己管不住这张嘴,也骂那个把话传出来的。
想想贵妃说的也对,若她真的言行不妥,可以正大光明当着陛下的面对峙,告诉你们这些宫人,将谣言传的满后宫无人不知,又能是存的什么正当心思。
温辞白日里忙着肃清风气,晚间的歪风刮的她都阻止不了。
陛下正值壮年,这体力好也是正常。
就是耽误了温辞白天起身,每每都要比平日里晚起一个多时辰。
日夜耕耘,她都憔悴了。
温辞这么做,一是给个教训,二是想逼这个幕后之人主动站出来。
可一晃五日,宫里大大小小伺候的,被她打了一半人数。
也未曾见着来主动说明缘由的。
温辞冷笑:“吕芳仪,倒是沉得住气。”
芳幽宫。
吕仪紧抓着手里的绣帕。
说是不担忧那是假的,按着贵妃这么查,查到她头上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不免还抱着些侥幸,若是自己能躲过呢。
人之常性。
最后一个被寻来长乐宫的,便是芳幽宫的玉树。
她来的时候战战兢兢的,觉得自己恐怕是活不过今日了。
这几日本就怕的要死,她当日为什么要多嘴告诉主子。
吕仪得知玉树被带去了长乐宫,瞬间就坐不住了。
她一时不知是该去还是不该去。
最终还是去了。
玉树打了五板子就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