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看着眼前之人,也知晓此人说的是实话,“也无法度量哪些地方人口失踪最为频繁?”
一众大臣只觉得,一介妇人能知道什么,他们大晋算是人口最多的,即便是举全国之力,也不能将人口统计全。
台下的吏部尚书刚想怼过去,便听户部这位新上任的李尚书开口禀道:“下官就去年的属地官员汇报,去年人口流失较为严重的便是庆安和渭南,一则边境冲突扰民,许多人移居外乡,二则水患严重,流民较多;朔昌倒是十几年如一日,人口未曾大幅度波动,下官查了卷宗,失踪人口虽有,但也属于往年正常数量。太行一贯太平,都城这种案件便是有,也堪破较快。”
缓了一口气,他又道:“交阴州、冀平州这两州便较为奇怪了。近三年人口失踪大幅度增高,下官推测,若是这类匪徒成了气候,大抵会在这两处。”
温辞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样貌平平无奇,但不得不说,算的上是人才了:“多谢大人告知!”
户部尚书:“娘娘客气了。”
她第一次觉得这些尚书,也不全是酒囊饭袋且对女子偏见甚多的,眼前的尚书她觉得感官就很不错。
此事已然有了些眉目,两地总比一国来的方便多了。
“陛下!”温辞还未开口,便听身旁之人吩咐道。
“赵见,朕命你带两千精兵,交阴、冀平两洲,蛛丝马迹都不得放过知道吗?”
“臣领命!”赵见自己也心焦的不行,不仅是贵妃家人,连他自家的女儿也在其中呢。
若说满朝文武,谁最想揪出这一群人,莫过于赵见无疑了。
赵见和温辞被留了下来,其余人都默默退下。
“赵见,此事朕交给你,务必将人好好带回来。”说完,他从桌案的隔层里,掏出一个锦盒。
温辞此刻心都定了定。
“此物名为寻香,朕怕消息泄露,大理寺封爱卿已然先行一步,他身上衣物皆抹了特殊的香引,此虫可辨方向。”
赵见一听,又气又急:“蓝颜祸水,小女就是追着封大人去的,要不然也不至于丢了。”
赵邝倒是第一次听说,“此间还有故事?”
温辞也愣了愣神,“陛下,如今人平安要紧,臣妾一日见不着人,一日心难安。”
俩人也不说什么倒头故事了,赵见拿了兵符和寻香,先行一步。
温辞还是坐立不安,被赵邝拉着坐到了他的书桌。
“会没事的!”第一次听到他如斯温柔的语气。
温辞强撑的气一下子卸了下去:“陛下,温婳从小没吃过什么苦,我担心她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她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哽咽。
“相信朕,会没事的。”赵邝一遍一遍抚着温辞的背,缓和着她的急切。
温辞镇定下来,回想起户部尚书的一番话:“陛下,为何冀平交阴近些年如此多的人口失踪,却好似无人关注?”
赵邝将她散落的发束于耳后,才缓缓道来:“战祸、天灾,人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烧杀抢掠,总想挣一挣自己的命,期间妇女孩童最好掳掠,何况冀平当年被攻破,里面有没有大辽的奸细真不好说。”
温辞闻言大惊:“陛下是怀疑,冀平当年之事?”
“别想那么多了,事情做了,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温辞想了想,自己即便知道了,好似也什么都做不了,此刻她才有了一点不甘,若是自己的势力再大点,是不是不用这么被动。
即便多一点消息,她都不至于在宫中这么闭目塞听。
无论此刻多么懊悔,也无济于事。
但她默默下了个决心,既然陛下已然允了她行商事,为何不敢大胆一点。
世人那么多汲汲营营的,她虽不是贪恋权势,但万一哪天用的到呢。
“陛下,无论如何,此事臣妾铭感五内!”温辞还是道了谢,她不知此刻求着陛下派兵是不是扰了陛下的计划。
“我们之间无需如此。”
温辞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到了,眼前的人,对她还是有温度的。
赵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逗着她道:“赵见的闺女,就是上次宫宴上献了刀舞的赵嘉钰,看着倒像是对封爱卿有意,此次竟然直接跟着去了,倒也是个大胆的。”
温辞僵硬的扯着嘴角:“大理寺的封大人?”
赵邝点了点头:“对,上次菊园你们二人还见过。”
温辞也只能跟着话头说道:“封大人年纪轻轻,相面也是风神俊朗,还未婚配?”
他当年的未婚妻呢?毕竟他们之间的缘分,便是从这里斩断的。
“应是没有,未听封爱卿提起,不过寻常男人,不都三妻四妾。”
赵邝未尽之言,她已然清楚,男人么,两全其美未尝不可。
温辞想着昔日印象中的人,想着他的为人,内心却坚信,此人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封大人喜欢便好!”说出口的还是言不由心。
没有办法,她是后妃,真的牵扯上,对谁都不是好事。
这种事情,已经牵扯进来一个崔羡池,前几日的退婚事宜连她都听说了。
吏部尚书真的是闻不得一丝腥味,也是当真没将温辞放在眼里。
明晃晃的将婚事退了,是打心眼里觉得,崔羡池和她暗中联系不成?
“陛下,臣妾心里慌。”
此时赵邝才想起,自己好似对贵妃的家中之事不甚了解。
“你与你那庶妹关系很好?”
温辞听闻此言,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毕竟寻常人家,嫡出对庶子、庶妹这些的,恨不得将其打压进尘埃里。
“臣妾的庶妹名叫温婳,她的生母是我母亲的丫鬟,当年母亲生我伤了身子,又不想父亲去外面找些不三不四的,便问了伺候的丫鬟,她真的待我母亲甚好,一口便应下了,父亲也未多言,觉着母亲这番也是主母该做的,待我母亲身体好全,王姨娘才觉着自己完成了任务,也不耐烦伺候我父亲了。”说到这里,她都笑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