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成公公和杜若跟着,暗地里一群暗卫相随。
几人便如此出了门。
州府坐落在交阴颖江县,这地儿温辞以往来过许多次。
有些时候为了生意,有些时候单纯为了游玩。
颖江县有一条江。
江面日日漂浮着花船。
飘渺的江面上,隐约的笙歌笑语,宛若天上人间。
夜上颖江,灯火如梦似幻。
附近的小摊小贩,最喜的便是夜间来客。
往日里一些公子哥,揽着花娘出来玩耍,总是喜欢买些小玩意儿讨美人开心。
生意好了起来,这地儿便成了颖江一特色。
温辞第一次来此处,也曾一掷千金拍下了花魁。
置身花船,浮生若梦,直觉人间不过如此。
人间仙乐,美人环舞,若不是生错了性别,估计她都会日夜流连。
不知赵邝是什么时候包下的船。
难道用的是从她那边赢去的一千两?
她如今女装打扮,去花楼是不是有些不适?
心里带着点不适,赵邝单纯想逛花船?还是赏花娘?
想打野食不成?
她面上没有体现,倒是心里酸酸的。
然而,赵邝根本没给她思考的时间,紧扣着她的手,便登了船。
莫名的,这艘船颇有些眼熟。
出来接客的老鸨对着温辞瞧了一眼又瞧了一眼。
温辞:“......”没想到多年后还能踏上同一条船。
赵邝倒是瞧出了俩人之间的不对劲:“何故一直瞧着我家夫人?”
花妈妈薄纱一撩,笑意盈盈,盯着温辞的眼睛说道:“尊夫人瞧着眼熟罢了!”
温辞:“...”我可谢谢你的好记性了,大可不必。
她赶忙接话:“人有相似。”
赵邝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她真的会谢!
温辞能不开口坚决不开口,马甲坚决不能掉。
万一再碰上个把熟人,她还要不要活了。
有种巧合便是,你越不想来什么越来什么。
当年她高价拍的花魁又上来献曲了,三年了,花魁还是那个花魁,业务能力当真是不容置疑。
期间,楹春灼灼的目光又转到了温辞身上。
赵邝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将她揽的很紧。
再难求的仙乐也没心思欣赏了。
温辞内心默默感慨:这地方真的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背后的杜若也是憋着笑意。
没办法,当时温辞上船之时,杜若是劝过的,但最终阻止不了也只能一道上了。
当日温辞换了男装,但杜若艺高人胆大,直接女装入了船。
若温辞说是人有相似,看到杜若哪还能不明白。
原来是她!
花魁悠悠弹完一曲,笑意盈盈道:“今日遇旧友,楹春再献一曲。”
以往一曲难求,今日还免费送了?
赵邝死亡眼神盯着她,她不尴不尬的坐着。
曲是赏不了了,看船看窗就是不看赵邝。
这谁安排的船,当真是要了老命。
颖江的花船也算是交阴一大特色了,交阴州府觉得自己当真是会安排,他还特意安排了最好的。
晚间还有浮江舞。
用几根竹子,浮在江面,美人缓缓起舞,夜间本就朦胧的江,配上此舞,当真是人间难得几回闻。
一曲终了,温辞看到楹春对她了然一笑。
赵邝瞬间将温辞的腰扣的紧紧的。
温辞:“...”她招谁惹谁了?往事不咎才是该有的气度。
一想到赵邝也是个大醋包,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赵邝以为她是对着楹春巧笑嫣然,脸色顿时乌漆嘛黑。
“退下!”一声令喝,所有人退的整整齐齐的,屋里只剩了俩人。
“陛下生气?”
“朕不该生气?”
“陛下气什么?”
吃女人的醋这种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便扯着温辞逛花楼的事,“何时来过?”
温辞笑意盈盈,“陛下当真想要知道?”
她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的说:“臣妾不告诉你。”
赵邝无奈,如今贵妃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
赵邝突然挠起了她痒痒,她平生最怕的便是这个。
躲又躲不开,骂又不敢骂,只把自己笑的花枝乱颤。
船外的成公公和杜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赶紧将附近的花娘安排的远点,很尽责的守着船门。
“我错了,我说,我说。”
赵邝方才放过了她。
即便是这样,温辞仍旧被压在榻上,衣裳凌乱,一副被糟蹋了的模样。
年少看什么东西都很新鲜,她和杜若当年逛遍了交阴大大小小所有目之所及的地方。
此等远近闻名的花船自然也在此之列。
来的人都说好,那她们哪有不来的道理。
仗着杜若武艺能护着她,可算是作天作地。
这交阴十里八乡,她都有相识。
有些只是一面之缘,有些有搭救之恩,还有些一见如故。
扮作男子的日子,那种放肆的疯狂,如今还刺激着她的血液,也第一次体会到了作为男子的洒脱不羁。
她母亲都说,她性格比兄长更像男孩子。
但像不是是,即便再像,她也不是。
当年的细节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楹春当年初得花魁的头衔。
可谓风光无限。
那日恰巧楹春初拍。
场面轰动的很,她本是没那个掺和的打算,但是美人眉目盈盈的望了过来。
花船周围,起哄的,看热闹的。
一个肚满肠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