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个州府也是倒霉。
但又不冤枉。
州府说是寻欢作乐也不至于,但也不能说不是。
话说方怀至渭南府已经半夜。
这个时间,连狗都睡了。
州府肯定也不例外。
然而,他没住在自己的府上,而是在外面养了一房娇花。
方怀寻去的时候,恰逢州府寻花去了。
这一来二去,便将人绑了。
确实是寻花啊,温辞觉着方怀理解的没问题。
这个时候都有心思去找外室消遣寂寞的,能是什么好鸟。
她看了一眼方怀,倒真像个愣头青。
方怀讲述着事情的经过,禀报的一板一眼的。
赵邝静静地听着。
瞧着州府,像是看溺水的人如何挣扎求生。
只淡淡评了一句:“州府倒是好兴致。”
语气不怒自威,渭南州府伏地瑟瑟发抖。
早几日便得了消息,陛下会到此视察。
未曾想连路过渭南府都没有路过,直接去了南禺。
他若是此刻前去,便是刺探帝踪,若是不去,又有失职之嫌。
想着不过是第一日,去了南禺便也不会来渭南府了。
夜间又因烦躁,想着去寻一寻解语花。
未曾想,如今更烦躁了。
方怀可不止抓了一个州府便罢。
他差点直接抄了州府的家。
这州府也有意思,家里看着一贫如洗,高风亮节的样子。
结果一掀开外室和他躺的那张床板,雪白的纹银,都亮瞎了他们的眼。
若当时见着州府寻花他还能留三分情面,见着这批银子,哪能放过他。
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一批精兵。
身后抬着几十台箱子。
几十台,连温辞都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都是银子?
看来南禺的堤坝有救了。
二十几抬,粗粗算下来,得有二十万两。
一个州府的银钱,都堪比赵邝的国库了。
一时不知感叹赵邝穷,还是感慨州府会贪。
州府面若死灰,只一遍一遍地求着赵邝饶他性命。
若不是赵邝手中无刀,此刻渭南州府的人头早已落地,哪里容得他此刻这番叫嚣。
实在听不得眼前这个年过半百胡子拉碴的老头哀嚎。
赵邝挥了挥手,命人将其下去关起来。
衙门还没建好,此刻倒是要先把牢房建起来。
赵邝没好气的打开眼前的箱子。
温辞自然也跟着。
她经手的都是银票,这么多银子,倒是没见识过。
二十余台箱子,只有一半是银子,剩余一半都是些珠宝和账册。
这么一算,也就十万余两。
赤霞引给赵邝的分红都比这个多了。
如此也就失了兴趣。
倒是这些账册,引起了她的兴趣。
倒不是别的,这州府家的账册,竟然还沿用了暗语记账。
她半天没看明白里面是什么。
这里面没点东西,她头都可以剁掉。
温辞拉着赵邝也看了一番。
俩人皆觉得此账册恐怕有些东西。
一时间心痒难耐。
温辞等不得,直接拎着册子就去找州府。
州府此刻满脸死气的捆在一旁。
看起来没有任何求生之相。
见着温辞拿过的账册,倒是眼眶缩了缩,温辞无论说什么,他都闭口不言。
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随即将账册扔给了方怀,很自然的吩咐,“审出来。”
之后方怀怎么处置,温辞是不关心了。
她只要答案。
赵邝暗中点了点头,方怀领命下去了。
渭南府的东西,接二连三的搬到了南禺。
粮食、公务连带着州府一家老小。
整个南禺像是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从车驾上醒来的孩子,也知道南禺的堤坝要重筑,绕着工部那群人又闹又笑。
温辞倒是知道,此刻的银两怕是根本不够南禺将大坝筑好。
且南禺的男丁皆在此处,凭着这些人力物力,没个几年根本修不好。
赵邝在车架上,都忙的没时间出来放风。
天一亮就要开始批折子,下政令。
车驾如今都已经不是赵邝和温辞的专属了。
尚书令和工部一群人,分上下午,将赵邝的时间给包圆了。
唯余夜间留给了她。
可能是累惨了,赵邝这几日睡得又早又沉。
每次说不上两句话,便去见了周公。
温辞见着他越发黑沉的脸色,也心疼的不行。
本想着煮点滋补的汤水,也能弥补下亏空。
炉子、砂锅都到手了,才惊觉自己可能不怎么会。
最后这个活计还是给成公公接了过去。
赵邝和她吃现成的。
温辞:“......”
成公公真的太可心了。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州府的夫人此刻也和州府关在了一道,连同那位娇花。
三人在简陋的牢狱里,每天一场切磋。
温辞日日听到那方传来的斥骂和哭喊。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哭坟来着。
倒是州府新伤添旧伤,不仅要应付如今两个冤着他的泼妇,还要面对方怀的严刑逼供。
温辞夜间进去的时候,赵邝正在写圣旨。
一道明黄的布摊在案桌上。
她倒是好奇的瞧了瞧,出个门连圣旨都带上了,当真是准备充分。
赵邝直接将她揽于怀中。
温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