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顾无言。
温辞默默低头,她不去找乐子,天天伤春悲秋,赵邝今日还会召见她?
如今她站在这里就很说明问题。
“臣妾也是不忍拂了宫里姐妹们的心意,陛下这是怪臣妾?”
怪大概也不是怪的这回事。
“臣妾所行之事,陛下可是对臣妾有怨?”
温辞决定打直球,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态度,吊着人的胃口,着实不舒服。
她抬眸看着赵邝。
眼神一点都没有躲避。
“臣妾上次来御书房认罪,但私心里,臣妾并不觉得自己有罪,若长皇子从臣妾肚子里出来,不仅皇后容不下,也怕自己养不活,且臣妾对自己的教养能力也不是很自信。”
孩子不是物件,后宫中生孩子,更是得三思而后行。
陛下若当真有一日腻了她,她可以无所谓,可孩子呢?
帝王家的争斗本就血腥,她又没有什么家族支撑,孩子艰难的将来她都可以预见。
当日她停药,也是思索很长时间。
一则是为了赵邝给予的拳拳爱护之情。
二则明面上大皇子并不是出自她的肚子。
三则她也想和赵邝有个孩子,只是他们之间的孩子,无关皇权帝位,何况,赵邝的三十大劫,她还是对这事有些担忧。
今年,当真不是个安稳的年。
俩人视线紧紧黏在了一起。
“当真这么不想生?”
“已经停药了,往日不想生,如今想。”
赵邝缓步走下身来,慢慢走近温辞。
直到赵邝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了她的头顶。
间距陡然拉近:“有多想?让朕看看。”
说完拉开了一丝距离,垂眸紧紧盯着温辞。
温辞:“......”光天化日,这不太好吧。
头顶的视线没有挪开半分,温辞尴尬了。
她是想要孩子,但也不是这么迫切。
温辞扯着赵邝的衣袖,攀上他的肩膀,低吟耳语:“陛下。”
语调婉转,像猫一样抓耳挠心。
她还不知足,甚至整个身子都攀附到了赵邝身上。
夏日里的衣衫本就薄的可以,两具身躯都生了原始的冲动。
温辞打算继续下去,赵邝先忍不住了,将她抱上了桌案。
视线转换,此刻温辞比赵邝还高上三分,赵邝玉簪金冠束发,衣冠楚楚。
温辞此刻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揉成一团,眼眸里湿漉漉的。
她将作恶的手伸了出来,先是拆下了金冠,之后拔下玉簪,赵邝此刻披头散发更像一个狂放士。
殿门外守卫的军靴踏在地面的“噔噔”声隐约就在耳畔。
温辞回过神,陡然把赵邝推开了。
今日若真的在御书房发生点事,被人传出去,还都以为是她勾着赵邝不知检点。
刚刚分明是赵邝先勾引的她。
何况这御书房,当真不是一个好地方。
她揪着赵邝的衣领,赵邝眼里满满的不满。
可他也没有继续下去,顺着温辞的手,仰面看她。
温辞看着眼前一幕,狠狠心动。
“陛下,今晚可要去臣妾宫里?”说完她还摸了一把赵邝的脸颊哎,像极了一个浪荡子。
温辞觉得她的药下猛一点,赵邝必定拒绝不了。
她捧着赵邝的脸,送上香吻,桌案上垂下的腿,若有似无的晃动着。
赵邝晃神的霎那,温辞窜了出去。
满面笑意地行了个礼,匆匆整了整衣裳,踏出了御书房。
俩人心知肚明,成年人的游戏,还是得留有体面。
三两下出了殿门,温辞脸上的笑意都抑制不住。
成公公看着她出来,想必关系已经缓和的不错了。
进门一瞧,默默又退了出来。
脸上比今早更黑了呢。
他不惹,里面却不放过他。
“成得福。”赵邝的声音传来。
“奴才在。”
“将金蟾给贵妃送回去。”
“诺!”
刚才温辞和赵邝的一通胡闹,桌上乱的很,金蟾看着来人想要捉它,上窜下跳,身手矫捷。
成公公凝神屏息,金蟾鼓着腮帮子在一堆奏折里。
赵邝直接将金蟾捉了起来,扔到了成公公的手心。
他屁颠屁颠的出了门,朝着长乐宫方向去了。
温辞本想着回去和她的一众牌友打个招呼。
可这一来一去天色都晚了。
若是赵邝来的早,她又不在宫里,那就不巧了。
杜若便去了趟挽香宫,顺道将成公公领回来的金蟾收下了。
温辞在长乐宫沐浴更衣,点香温房,一番摆弄到了夜幕初垂。
不知怎的,躺在床上便困意袭来。
糊里糊涂睡地睡着了,春宵一刻的计划被迫终止。
次日晨起。
温辞才发觉大事不妙。
床榻一看便像是她一个人睡出来的样子。
“苏叶,昨日陛下来了吗?”
“未曾。”苏叶莫名其妙,娘娘这是梦魇了?这几日陛下都没踏入过长乐宫。
虽然娘娘看着开朗,看来还是很念着陛下的。
昨日赵邝本想处理好折子便摆驾长乐宫。
事情就是那么不凑巧。
礼部过来禀报,这一说便恨不得在御书房住下了。
不仅百日宴的各项事务、还有各国使臣觐见。
一条条布置下去,都月上中天了,他顿时失了寻欢作乐的心情。
只草草的在养心殿睡下了。
温辞并不知道。
只以为赵邝的气还没消。
大意了,早知这样,昨天在御书房便应该拉着赵邝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