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给我老实点,再敢惹麻烦,侯府的门你就别想出了”
魏良更觉委屈,他招谁惹谁了。
口花的那几句也不是他说的,挨打的最多的却是他。
这西蓟的女子怎么回事?
今日,他本就是想出去放放风,没曾想遇到这么一个泼妇,简直丢脸又丢人。
瞧着铜镜里自己的样子,哪里引的西蓟女子对他如此重点照顾。
“咝,母亲你轻点。”魏良眼角透着青,丝丝痛楚从伤口处传来。
“良儿啊,这后院你也别整日流连,那些小妖精可顾不得你的身体,看看你这眼底的青黑,为娘看着心痛。”
两只眼睛都青了,一只是被揍的,另一只便是夜夜鏖战累的。
“我不是也为了咱们家能有后,父亲就我一个儿子,侯府我是继承不了了,那就留给我儿子。”说完他咂了咂嘴,觉得甚是有理。
魏夫人神情闪烁,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良儿所言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她也盼着抱孙子呢。
御书房。
赵邝看着入晋名单,冷笑出声。
大辽还真是不把晋国放在眼里,竟然明目张胆的把不知道前坏了冀平州州府之名赫然在列。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赌的就是晋国一个仁义礼。
若大辽如此想法,那就大错特错了。
大晋虽以仁义礼行法度,可赵邝不是,他奉行的一向是以牙还牙。
“传令下去,前冀平州州府家眷,每日午时斩一人,直至断绝。”
赵邝的令一经下达,牢里的罪臣夫人,第一个被提溜了出来。
正当午时。
太行人虽是对砍头又惧又怕,但还是没抵过刺激带来的新鲜感。
有些人拎着烂菜叶子,拿着臭鸡蛋,攒的馊饭,像是走亲戚一般,呼朋唤友。
前冀平州州府,当然也在人群中。
斩首之人抬眼,望着这吵闹如菜市一般的地方,没想到这竟是她的葬身之地。
突然眸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身影即便是化成灰她都认识。
同床共枕二十余载,死都不得其所。
可来的人戴着草帽,仅仅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连送她最后一程都做不到。
她流下了泪,周边只砸来的这种散发着臭味的东西。
午时已到!
侧刀高悬。
一颗脏污不堪的头颅,咕噜噜滚了两圈,血液四溅,围观的众人纷纷捂着眼,手心还悄悄裂开一条缝,透着缝想看又不敢看。
人头落地。
像是刺激到了周围的人,“所嫁非人啊,自己跑了,把妻子和孩子扔这儿了。”
“我有一个小道消息,听说这次,这人还随着使团入了都城。”
“那刚刚是不是还来看了?”
“这人是有多冷血啊,这样的无动于衷。”
“指不定人家在大辽早就有了新妻儿。”
“希望咱们的陛下能砍了他。”
本来就是闹市,谈论之声逐渐增多。
“听说接下来几天,所有前冀平州州府家眷这几日都会被砍。”
“明日你还来吗?”
“来,干嘛不来,我家还攒着几篮子烂菜叶子呢。”
“......”
除了这些,赵邝命都城之人加紧巡逻,明面上是为了护卫都城安全,实际上是搜罗前州府。
这人倒是会躲,硬生生给他躲到了百日宴。
随着使臣一道入了宫,既如此,赵邝便不能明目张胆的斩其于刀下。
长乐宫。
果然不出她所料,皇后还是找上了门。
瞧着温辞的肚子已然微微凸起,眼里的怨毒都能溢出来。
她也不想步入长乐宫一步,但此刻轮不到她说不。
就像父亲说的,若是百日宴出了一点差池,她和父亲的计划便会前功尽弃。
“皇后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宫中?”
“听闻前几日,长乐宫出了贼,本宫身为后宫主事,也过问了一番,这奴才倒也老实,受不住刑,也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将钱偷了去还他哥哥的赌债。”
温辞只是笑笑,也不作答。
皇后从袖口中掏出了十万两银票。
厚厚一沓,看的温辞喜得很。
“那就劳烦皇后了。”说完将皇后递过来的银票光明正大的收了下来。
皇后恨的牙痒痒,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
就像父亲说的,总有一天会还回来的,连带着贵妃的命。
深吸了几口气方才平息下来。
前些日子她还打着贵妃和陛下闹翻的念头,服用避子丹一事,陛下没有那么容易揭过。
哪曾想贵妃的命就是这般好,竟然就真的怀孕了,不仅避过了此事,还得一利刃。
长乐宫她多待一秒都觉得膈应。
温辞摸了摸肚子,这孩子财运不简单呀!
门口金蟾也跳了进来。
倒是和刚出门的皇后撞上了,皇后吓了个半死。
哪个正常人养这玩意儿?多看一眼都让人难以接受。
她远远的避着走开了。
温辞抬头望去,金蟾如今乐不思蜀,平日里难以看到蛙影,没想到今天这么巧。
当下决定,今日得给他它加个餐。
夜里。
蛙声渐起。
金蟾终究是带着它的蛙子蛙孙回来了。
温辞多放了些田螺,没想到还能炸出一群蛙。
这到底是它小弟,还是伴侣,还是孩子...
傻傻分不清。
温辞即使躺在床榻上,也笑得像个偷腥的狐狸。
白白得了十万两,恐怕今日做梦都得笑醒。
赵邝来了长乐宫,便看到温辞在绑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