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令不知在想什么,低着头满目阴沉。
皇后此刻也不好过,如今她父亲已经被打上了叛军的旗号,若是不胜,不仅皇后的位置保不住,太后的位置更是不得肖想。
此刻,只能破釜沉舟。
“西蓟使臣,若你们能杀了眼前这个妖女,大晋甘愿自让一州。”
此话一出,各国都开始涌动起来。
尚书令接话道:“谁能杀了眼前这名妖女,大晋都将承诺,割让一州。”
温辞只是冷冷的瞧着,这群使臣带的人,聚起来也不过百十余人,不足为惧。
何况并不是各国使臣,都带了武艺高深的护卫。
就像中孚国、正襄国,当真是派人来凑个热闹。
此刻有能力一战的,便只有西蓟。
齐唯闻言蠢蠢欲动,若说没有点心思那是不可能的,大晋的一州,等同于西蓟四分之一的国土面积,她的手悄悄握上了刀把。
瞧着仲方野,听候着她的命令。
仲方野并没有理尚书令,此刻败军之将,无论轻易许诺什么,都当不得真。
若是他们今日当真听从指令,刺杀眼前之女,完不完得成先不论,她们这群使臣如何出大晋,便是一项难题。
仲方野思索片刻,心里已经有了计策。
齐唯得命。
朝着温辞便冲了过去。
那不要命的姿势,方怀根本拦不住,只能堪堪抵挡。
此人瞧着不显眼,却是天生神力,一刀砍下来重于千斤,此刻他接了三招,已然力有不殆。
眼见着刀尖,又朝着温辞刺来。
封暨章像是不要命一般,从倒下的士兵手里取过配刀。
明知不敌,还是上前迎敌。
温辞眼睁睁的看着,封暨章拿刀的手,被齐唯一刀斩了下来。
断臂掉落在地。
刺目的红,惹得温辞一阵晕眩。
她不可置信的盯着他,明明是一介文臣,他提刀作什么?
她已经欠了封暨章良多,此刻更是要还不清了。
一届文臣断了臂,她该拿什么还?
“太医,救人!”
年太医拾着封暨章的断臂,将人拖到一旁治伤。
周边的侍卫纷纷出动,站在温辞这方的士兵也上前迎敌,赵见也在不远处浴血奋战。
常言道,蚁多咬死象。
一轮一轮的车轮战下来,齐唯像是不敌,一个翻身便跃到了赵邝旁边的位置。
温辞一眼便察觉出不对劲:“护着陛下!”
话虽然已经脱口而出,但也拦不住齐唯的身手。
她扔掉了那极重的刀,斜着一把小匕,向赵邝刺了去。
即便太医扶着赵邝躲得再过敏捷,赵邝的手臂还是被划了长长一道。
见着没有伤到要害,才放下心来。
齐唯一击不成,连连败退。
温辞朝着赵邝奔去,即便肚子里有孩子也顾不得了。
匕首刺破的刀口缓缓流出了发黑的血液。
原来,刚刚仲方野下的令,便是佯攻贵妃,实杀晋阳帝。
齐唯也不负所望,当真骗了所有人。
温辞时刻恨毒了这一群人。
既然一个个都想要他们的命,那她也要让他们把命留下。
“传我令,擒获尚书令及所有西蓟使臣,无论死活,人头论功,本宫必不会亏待。”此言一出,一群人像是打了鸡血,尚书令一等人连连败退,从明德殿退了出去。
见着外面的天光,恍然觉得不可置信。
明明是完美无缺的计划,为何却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他成了罪臣逃犯,大晋之大,如今再也容不下他。
当真是成也武侯,败也武侯。
死得如此窝囊,果真便宜了他。
尚书令去的匆匆,一点都没有顾及留在殿中的皇后。
像是一个弃子,不用便抛之。
皇后怀中紧紧抱着来之不易的大皇子,还没有从这一场大梦中苏醒,便于沦为了阶下囚。
她恍然间哈哈大笑,像是疯了一般。
明德殿血流成河,尸山成海。
根本没有人关注这么一个疯子,只有贺婉看到了。
她从皇后怀中夺过孩子,即便皇后死死的抓住不放,也没有抢得过。
贺婉带着孩子来到了魏良身旁。
“这可是你的儿子,你不想看一看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不是...”魏良疯疯癫癫的开口,他如今怕极了贺婉。
“这可是元伊的孩子。”
就要继续刺激他:“知道你父亲是如何知晓的吗?是本宫,本宫偷偷将消息暗地里透露给了他,就是要看你们魏家狗急跳墙。”
此言一出,魏良彻底疯了,他当然明白,贺婉就是想将他逼疯。
说这个是他的孩子,他父亲与尚书令一道反叛,一切都有了解释。
原来是想让他的孩子登高位,可这一切,都被他自己给毁了,他一直以为父亲是为了他自己,从没有想过还有这层关系。
说不悔恨,必然是假的。
帝王之位近在咫尺,若是他的孩子得了帝位...若是他的孩子得了帝位...
魏良本就沉浸在弑父的情绪中,闻此言彻底疯狂。
他开始语无伦次,开始抓耳挠腮,嘴里只会说一句“不是的”。
温辞根本顾不得眼前的这两个疯子。
只收拾残局的士兵,将他们纷纷关入了天牢。
赵邝和封暨章躺在偏殿的榻上。
宫里的太医全部聚集于此,治伤的治伤,祛毒的祛毒。
年太医等人纷纷给赵邝把了脉,面色都不太好,看着温辞也只是摇摇头。
温辞的脸,随着摇头的次数越多,耷拉的更厉害。
“何意?一点办法都没有?”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