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如今正值秋收,先将各地粮税入国库,半月之内,本宫要看到成效。
吏部,将太行人数做个统计,本次战殁官员没人发银五十两,银两从户部直接支。
刑部,严审本次的犯官,七日内,本宫要看到尚书令的人头,兵部配合刑部提供一批暗器,西蓟那两位使臣,本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工部,将明德殿的屋顶遣人修缮一下,今日开始给本宫研制兵器,三日内,上朝之时,本宫要听听你们的想法。”
温辞一条一条吩咐下去,“可还有问题?”
户部先行出列:“娘娘,户部库银恐是不足以支撑如此庞大的支出。”
温辞倒是先开了口:“常人都说开源节流,尚书不要一味盯着节流,想想办法如何开源。”
“这...”温辞的意思很明显,开源,如何能钱生钱,不就是要行商。
“都是为了晋国,做何事又有何高低贵贱之分。”
钱只有流动起来才算钱,不然和纸有什么区别。
温辞想了想,经商也不是生来便会的,“稍后本宫给你引荐一人,往后你可去此地取取经。”
她想起了一个人,齐掌柜!
若论生意经,此刻应和她都不相上下。
崔羡池出列:“太行人数众多,一时怕是难以统计。”
温辞并不觉得眼前之人乃是熟人,便宽容三分,“难?何事不难?在朝为官也不要尽是朝堂上三言两语,去民间走走也是一门学问,按人口弄个册子,往后大晋之人,皆要持身份牌。”
事情是做不完的,但时间是会流逝的。
转眼,天都已经黑了下来。
几人还是第一次,如此时辰和一名女子在一个殿内。
但他们此刻也关注不到这个温辞,无他,温辞颁布下来的事情,每一个都难上加难,像是在给他们挖坑。
但好似又留有余地,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第一次体会到了为官的艰难。
果然男子当政和女子当政当真是不同。
陛下只掌握个大方向,可贵妃,抓大抓小,皆不放过,
更甚的是,他们一个个还没办法反驳,此刻出了宫门,肩上压的担子,重愈千斤。
明德殿偏殿。
温辞从御书房出来后,直奔此处。
即便御书房的座椅上都垫了软垫,但直直坐几个时辰还是挺难熬的。
“陛下可有反应?”
一众御医待了一夜,纷纷摇头。
温辞看向封暨章,人还未醒,状态平稳了很多。
“可是用了止痛药?”
年太医点了点头,“封大人刚醒了一回,痛感便更剧烈了,下官便给他服了止痛药。”
温辞如今身心俱疲。
政事不是那么好处理的,何况她还一直忧心着明德殿中的两位。
成公公看着不忍,贵妃这一日都憔悴了许多。
“娘娘,您先回宫歇息吧,此处老奴守着。”
温辞摇了摇头。
她一刻都放心不下。
“本宫去旁边的小殿休息吧,陛下如今这个样子,本宫也放心不下,成公公,你也别熬着了,明日早朝还要你协理。”
语毕,众人也不敢有异议。
杜若回了趟长乐宫,将温辞惯用的物件都搬来了此处。
偏殿很小,温辞也没挑剔。
这一夜,她睡的并不安稳。
梦里都是粘稠的血光。
好似蒙在了她的眼里,她一夜追逐,休息了,又像是没休息。
次日,成公公便将她的贵妃朝服奉上。
今日,她便要第一次上朝。
温辞先是去隔壁看了眼俩人的状态。
叹了口气。
女子主持朝政,大晋开国来首次出现,
温辞登上龙椅,大朝会上人头涌动。
虽然内心已经无可奈何的接受了,可亲眼看到温辞坐上龙椅,内心还是会起嘀咕。
众臣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接二连三俯身叩拜:“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温辞也不在意,这群臣子礼数规不规范,想来这里面看不惯女子的,不在少数。
可昨日兵部尚书辞任,今日当真没来大朝会。
即使看不惯,也舍不下这身官服。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成公公扯着嗓子在旁边呐喊了一句。
温辞抬了抬手,示意止住。
“昨日之事,众卿如何看法?”
朝会之人你看我我看你,如此羞耻之事,他们能有什么看法?
这是大晋之耻,尚书令叛变、陛下被刺、使臣逃窜,羞于启齿。
温辞不是一个喜欢隐藏问题的人,耻辱怎么了,不正视问题,问题便永远存在。
“本宫昨日已定下攻大辽之策,众卿意下如何?”
瞬间朝堂吵得像个菜市场。
温辞蹙眉,往日赵邝上朝也是如此?
“娘娘,大辽兵强马壮,陛下如今又卧病在床,这...”
“陛下卧病在床,便要忍受敌国来犯?大晋之人怎可如此无血性?此刻若不及时出兵,大辽已知陛下中毒,他们可不会放过大晋?”
温辞此言一出,台下的喧闹顿时哗然而止。
是呀,即便大晋不出兵,那大辽便能收手吗?
边关常年滋扰,若是今年大晋不先行备战,只怕大辽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为何要等着欺负上门之后,才想要个说法。
“臣等附议!”
此事一定,剩下的便是粮草兵马问题。
温辞想着交阴的谷子,今年一定是个大丰收,军粮从此处筹集,不仅可以消化交阴囤积的谷粮,还可以尽快运到前线。
“西蓟使臣还是没有抓到?”
又是一个无解之题,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