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木大师还没说话,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中年人,立即不淡定了。
“小伙子,你可不能胡说,这么怎么可能是赝品?”
一个腋下夹着老板包的大背头,满脸激动的抖着脸上的肥肉说道。
“对啊,这幅画竞拍的时候,还曾上了电视。当时相关部门还举办了欢迎仪式,你居然说这是赝品?”
“你看这笔法,画作技巧,以及上面几位名人的鉴赏印鉴,你居然敢说这是赝品?”
“我看他根本就不懂,在这里信口雌黄!”
面对众人的质疑与指责,皮阳阳始终一脸平静。
倒是唐瑞景有点着急了,在一旁紧张的抓住了皮阳阳的手臂。
皮阳阳淡然笑了笑,安慰道:“没事。”
朱家乐则有些愠恼的说道:“年轻人,话可不能乱说。你要是真不懂,实话实说就是,没必要不懂装懂。”
木大师则一副说教的样子说道:“小伙子,既然你认定这是赝品,那你说说,是凭什么判断出来的?”
皮阳阳说道:“这幅画要说画工笔法,的确堪称精湛。不过鉴赏古画,不是一味的只凭着这一点来做出判断。放眼现代,画工笔法比古人强的,也不是没有,不是吗?”
大背头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那依你说,要凭什么做判断?”
皮阳阳说道:“凭其画风,或者凭这张画纸的年份,就能判断出是否作假。”
“胡说八道,第一次听说凭什么画风来判断真假的。再有了,你说画纸年份,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这副画难道还没有年份吗?”
大背头更加不屑了,立即驳斥。
皮阳阳瞥了他一眼,说道:“说复杂了,我怕你不懂。这画纸确实发黄,还带有茶色,并非是它年代久远,而是因为这张画用特制的茶水涂抹过。这是一种常见的做旧手段。你们既然是古字画爱好者,想必是懂的吧?”
木大师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复正常,沉声问道:“你说这张画是通过茶水做旧而成,有什么证据?”
皮阳阳指着画面中的一部分说道:“你们仔细看,这里纸张的颜色和周围的颜色是不是有一点不同?这是因为在作假的过程中,着色不均匀所致。而真正的古画,正反两面,都是色泽均匀。”
他一边说着,一边揭起画卷,反了过来,接着说道:“你们再看反面,就更明显了,这上面还有一些被刷子刷过的痕迹!”
“你……你这是在牵强附会!”
大背头的脸都憋红了,不服气的说道。
皮阳阳将画卷放好,指着画面上的一处亭子说道:“再看这里,是不是有些毛边的感觉?真正的名作,肯定是笔画清晰,如果画成这样,作者必然不会满意,后人也不会视为珍品!”
随即,他看向朱家乐,淡然说道:“老板,能否将画轴卷杆拆开?真假一看便知!”
朱家乐的手抖动了一下,随即有些心虚的说道:“这可是价值两千多万的画作,你说拆开就拆开?万一有了损坏,谁负责?”
皮阳阳很坚定的说道:“如果拆开,我无法证明其是赝品,我负责。如果是赝品,那你怎么说?”
这时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一人说道:“老板,你不敢拆,是不是这幅画真的是赝品?”
朱家乐嘴唇抖动了一下,随即说道:“好,大家做个见证。如果他无法证明这幅画是赝品,你们必须给我讨个公道!”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将画卷卷杆拆开,将画纸抽了出来。
当看到卷杆里面的纸张时,围观众人,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这……怎么是白的?”
这下,就算不懂鉴赏古字画的人,也都明白过来了。
既然是古代流传来的字画,那么整张纸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全部变色。怎么可能画卷部分变了,卷杆里面的却依然像是新的一样?
这就是在造假的时候,忽视了里面那一部分。
就算是跟着木大师的几个中年人,也都呆住了,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还真是赝品啊?”
大背头也发出了不敢置信的声音。
这几个人,是因为崇拜木大师,特意请来帮自己把眼的。
没想到,他们一向尊为大师的人,居然打眼了。
而且,这么明显的赝品,他居然都没看出来。
几人心中直打鼓,因为他们可没少让木大师帮着鉴赏,买下藏品。
这大师就这样的眼力,那以前帮他们把眼的藏品,会不会也是赝品?
“还真是假的啊?”
唐瑞景至此才松了一口气,有些惊愕的说道。
朱家乐满头大汗,嗫嗫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我那朋友分明是花了两千多万在国外竞拍回来的……这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不过,他眼神闪烁,明显是在给自己找台阶。
现场鸦雀无声,全都惊疑的看着那副画,觉得难以置信。
但他的话音没落,一个苍老却酉劲的声音响起:“这位先生没有说错,这副画确实是赝品。”
听到这个声音,皮阳阳一怔,转头看去。
只见人群外,站着一个老者,正是在凤城有过一面之缘的鉴赏大师王星渊。
此时,王星渊也看了过来,冲着他微笑点头。
“你谁呀?怎么也帮着胡说八道?”
店里的伙计急了,立即冲着王星渊怒喝道。
王星渊身边一个年轻人傲然说道:“这位是省城来的王星渊大师!他说的话,你敢说是胡说八道?”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王星渊身上。
大背头更是一脸惊喜的说道:“您就是我省著名的鉴宝专家王大师?以前只是在电视上见过,没想到您居然来到清江了……”
这些古玩爱好者,就算不认识王星渊,也听过他的大名,甚至只要是王星渊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