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麒热泪盈眶,连忙起身去扶庄庆义。
而温富悦眼疾手快托住了膝盖往下秃噜的憨大个,真是,什么热闹都想凑!
卞嚣望着拿刀柄轻松托住自己胳膊肘的瘦弱少年,眼眶剧震,这是什么天生神力,随意的轻轻一托,托住了号称‘力拔千钧’的自己!
这一打岔,自己的义愤之心倒是散了不少。
“庄叔,父亲当年对您只是一念之恩,这些年您早就还完了,现在父亲遇难,您舍弃家小前来营救,小子万死难报!”
“三哥,你这想法不可取!”
温富悦一愣,正觉得有人愿为道义而死,真是纯粹的让人心伤,想掬一把同情之泪,这个四姑娘猛不丁的跳出来,莫非人道主义觉醒,听出了其中的不合理?
四姑娘气场不俗,举手投足尽是威严,声音更是十分肃正: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今朝廷威重,你却要靠着三教九流营救父亲,这无异于以卵击石,就算侥幸事成,阮家顶着逃犯的身份苟活,你让父亲的清名置于何地?脸面置于何地?恐怕到时候父亲生不如死吧?”
温富悦长眉紧皱,这个,这个,这个女的,她在发什么疯?
这是什么品种的“卫道夫”?
刚刚你口中那“天下之王”还派人拿大刀砍你哥来着。
三教九流?
没看见庄庆义老人眨巴着一双老眼,泪都忘记流了吗?
憨大个似是被烫了一下,高大的身躯直接挪到了温富悦的身后。
阮麒压制住怒火,尽量平静的开口:
“四妹,你什么意思?”
“三哥糊涂,我听说鲁王殿下就在肥州一墙之隔的范州,鲁王深受太后喜爱,太子新丧……三哥又何必铤而走险,对这现成的一棵大树视而不见?何不趁着龙在潜邸,改弦更张,博一个从龙之功?到时候凭着父亲和哥哥的名望,鲁王的宽宏,公侯将相任君挑选,又何愁报国无门?”
这一番话好像凭空一个炸雷,一群人都被劈晕了。
阮四姑娘侃侃而谈,那云淡风轻的架势,仿佛天下大势不过在她弹指一挥间。
“滴滴滴”,小万突然上线了,说了一句中华国粹里的名言警句。
“宿主,这个女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