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时时刻刻影响情绪、情绪又会影响理智的判断。”
“最终,会先把你自己伤了。”
“接下来,其他役夫队返回,我和丘千户他们,还有点事情,要去他们的驻地,路上你可以请教谭渊他们,是如何控制的。”
这方面的经验,他没法教周浪。
因为他没有遇到过。
他是越杀,脑子越发诡异的冷静清晰。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主动申请调去守边的。
他对自身当时的状态,很恐惧。
周浪点点头,“朱先生,我记住了。”
“藏刀于鞘中养锋……”周浪喃呢着,扛起一袋粮食离开。
这样的提点,他很珍惜。
蒋胖子虽然有这样那样,让人无语的缺点,可临别时的叮嘱,绝对是真知灼见。
这一路,多做多看多听,他已经跟着朱先生学到了很多东西。
没这次的经历,他可能一辈子,都学不到这些东西。
张武在旁边帮忙,也听到了朱棣对周浪的话,也一边搬运粮食,一边喃呢着‘藏刀于鞘中养锋。’
朱棣看着这两人,不由笑了……
……
书房。
冯胜手捧着一副肩标,仔细打量着。
眼中不由流露出羡慕表情。
朱能眼巴巴看着,同时,余光犀利瞥视丘福。
总兵提出观看,二哥一口答应,可特别无耻,不把自己的摘下来,转身把他的摘了,递给宋国公。
要是宋国公爱不释手,顺势留下,离开锦州后,就跟丘老二拼命!
之前还一直觉得,丘老二特别耿直。
现实却给他结结实实上了一课。
再耿直的人,他也有狡黠的一面!
……
‘这东西,挺吸引人的,可惜,这就是针对我们武勋的一计毒药!’
冯胜腹诽着,把视线从肩标上移开,笑着说道:“陛下的旨意,我已经收到了。”
“陛下希望把你们安排去边境上,你们愿意吗?”
“卑职出关,就是为国效力!”丘福、朱能立刻笔直站立,大声回复。
冯胜满意点点头,“那好,那你们就去西宁堡。”
“不久前,郑国公常茂统帅一个千户所精锐,趁着大辽河冬季结冰,对河对岸的东昌堡发起进攻。”
“他本想拿下东昌堡,在大辽河东岸建立一个桥头堡,可惜失败,还差点被纳哈出的精锐掩杀,丢掉西宁堡。”
“麾下人马损失惨重,刚要被撤回锦州补充整顿……”
……
丘福、朱能这会儿有些明白,常茂跟他们说话时,语气暗含锋芒的原因。
“西宁堡,易守难攻,我希望你们去了后,积极练兵,争取早一点,为大军夺取东昌堡这个桥头堡。”冯胜总结道。
“卑职定不辜负总兵期望!”
“好!”冯胜满意抚掌,起身,来到朱能面前,亲自给朱能把肩标重新戴好,“去会客厅,见一见各级参将、都司,然后咱们就开饭。”
“是!”
目视丘福、朱能离开的背影。
冯胜笑容渐渐消失。
其实,调丘福、朱能去西宁堡,让他们战死在西宁堡。
表面上,是为了用他们的耻辱战败,遮掩常茂的战败。
他对常茂也是这样暗示的。
其实,更深的目的,是希望,肩标随着丘福、朱能战死在西宁堡,消失!
从皇帝派人传令,并且叮嘱他,不得把消息透露到朝廷,他就琢磨出,肩标的意义了。
就是为了让他们这些武勋,变得不重要。
这是损害他们武勋的利益。
只要丘福、朱能战死在西宁堡。
事情就简单了。
皇帝想在全军推及肩标,大家就能用丘福这一卫人马的战败来反对。
把战败的原因,强行归结为肩标导致!
这是他的大谋划,为常茂遮掩战败耻辱,则是盖在这个大阴谋上的一层皮。
起保护作用、混淆视听的作用。
皇帝如果真会为了丘福、朱能彻查时。
他就主动暴露,调丘福、朱能去西宁堡,是为了给常茂遮掩战败耻辱。
这件事情的性质,和破坏肩标推行,完全是两码事。
前者是徇私。
后者是政治。
徇私,以他的地位,皇帝最多就是罚俸,暂时免职罢了。
这种惩罚,如同蚊子咬一口罢了。
政治谋划,如果要被查到,那就是要掉脑袋的!
所以,必须用徇私,掩盖他政治上的谋划。
“这就是权力,让人欲罢不能的原因啊!”冯胜感慨一句,摇头收回视线。
……
朱能、丘福跟着一名士卒,往会客厅走。
朱能低声冷笑:“丘老二,以前没发现,今天我总算把你认清了,也幸亏,宋国公是个好上级,要不然,我这肩膀两边,就是光秃秃的了。”
小伎俩被看穿了。
丘福讪笑,转移话题,“不要在意这些小事,你应该为咱们能遇到宋国公这样一位总兵,而感到庆幸。”
哼……
朱能气的哼了一声,但初次接触,冯胜给他的观感,的确很不错。
而且,这是总兵府,他也不敢为了反击丘老二,说宋国公不好。
……
于此同时。
土桥村。
八婶儿出院子抱柴火,突然听到车轴,吱吱呀呀的响动声,从村口方向传来。
转身看去,顿时愣怔……
“回来了!”
下一秒,高兴的一蹦跳起来,手中的柴火掉了一地,一边往院外跑,一边大喊着,“东旭、东升,你爹回来了!”
“他四婶儿,他四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