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符合情理。
周浪、张武并不知事情内幕。
只知道,指挥使让他们把这两匹刚断奶的小红马,送给朱先生刚出生的两个孩子。
对此,无论是周浪、张武都不奇怪。
当初去辽东时。
指挥使二人,就和朱先生很聊得来。
张武听着周浪和谭渊斗嘴,伸手摸了摸胸口,他也给朱先生带了礼物。
要不是朱先生指点。
以他不会说话,不爱说话的性格,或许还是军中,谁都不会注意到的存在。
更别说,现在凭功升任小旗。
以前在卫所时,他也很努力的,可怎么努力,上官都好像看不到他的努力。
谭百户人不错。
丘千户没有升迁时,谭把总把他带在身边。
千户升任指挥使后,谭把总又把他推荐到指挥使身边,后来和周浪一样,被指挥使选中,安排到斥候小队。
这一切,都是从朱先生教他,对谭把总勤快点开始。
当初去辽东的一路上,他虽然不好意思像周浪,不停请教朱先生,但他有机会,就凑到朱先生身边。
周浪请教,他旁观也学了很多东西。
记忆最深刻的,是朱先生在锦州说过的一句话:做人,平日里藏锋于鞘中,养锋,需要时再显露锋芒。
……
傍晚。
下朝。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城东一片密集杂乱的弄坊中。
李善长、胡惟庸坐在马车内。
路面坑坑洼洼,马车颠簸,二人时不时皱眉。
某刻。
胡惟庸撩起帘子看了眼,笑道:“这名叫夏时敏的读书人,下榻在这种地方,应该很清贫。”
“生活困难,迫切希望参加科举改变命运,恰逢吕本为了给朱四郎添堵,增加考试难度,一时气愤,做出偏激激烈的行为,倒也合情合理。”
李善长缓缓睁开眼,点点头,又询问:“其他人调查了吗?”
“恩师,咱们亲自来找夏时敏,其他人,学生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今晚一定能找出口技带头人。”
话音尚未落下,马车突然停顿。
外面有声音传入:“老爷,到了。”
胡惟庸、李善长先后从马车上下来。
下意识掏出手绢捂住鼻子。
看着脚下的污水,胡惟庸不由微微皱眉,然后捂着鼻子,抬头,打量破破烂烂的小木门。
一个读书人。
来京。
连最差的客栈都住不起,租住民居,还只能租住金陵城最贫穷区域的民居。
真给读书人丢脸。
不过,这种人,只要肯舍得利益,应该很容易收入麾下。
胡惟庸摇了摇头,示意管家去敲门。
……
小院内,只有两间低矮的小屋子。
一间厨房,一间卧房。
卧房内。
夏时敏宝贝的捧着一册崭新的《大学》津津有味读着,忍不住点头道:“朱贤弟夫妇总结、收录的名家注解,很详细,都是精华,有些注解,我都没读过。”
“维喆他们要是能拥有一套这样的四书五经,比给他们留万金都有价值。”
夏原吉手中也捧着一本书,抬头,“父亲,咱们多抄录了一套,明日见了朱世叔,得和人家说明白……”
哈哈……
夏时敏顿时爽朗大笑,摸着夏原吉的头,满意道:“好,要是朱贤弟不同意,咱们不能自取,所以,你要珍惜现在读的机会。”
话罢,夏时敏和忙着收拾的廖妙贤相视一笑。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屋内一家四口,微微皱眉。
这都宵禁了,怎么还有人登门?
夏时敏小心翼翼放下书,“我去开门。”
片刻后,带着胡惟庸、李善长入内。
“李大人、胡大人这是家妻和两个儿子。”
……
夏时敏相互介绍后,胡惟庸、李善长在小屋内,仅有的一条长凳上坐下,打量着屋子。
屋子虽然低矮陈旧。
可看得出,夏家女人是个勤快的,临时住,都打扫的十分干净。
李善长注意到,床上整齐摆放着,一摞摞书籍,不由好奇询问:“你们出门都带这么多书吗?”
夏时敏作揖解释:“这是学生为本届甲等
夏时敏,认识朱四郎?
怎么哪里都有朱四郎!
胡惟庸唇角抽抽,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勉强挤出笑容,询问:“原来你们认识……”
随后,胡惟庸旁敲侧击。
李善长随意拿起桌上,夏时敏刚刚放下的《大学》翻阅,看着看着,眼中惊讶一闪而逝。
……
夏时敏很快就察觉胡惟庸想知道什么。
瞬间警觉,周旋应付。
好一会儿,胡惟庸失去内心,询问:“夏时敏,本相知道你就是口技带头人,本相不是来管吕家的闲事!”
“只要你是口技带头人,本相就给你一场荣华富贵!也可保你官运亨通!”
“或者,你知道这个人是谁,本相也会予以你感谢。”
夏时敏苦笑作揖,“胡相,学生真不是口技带头人,学生可以对天发誓!”
“学生也真不知是谁。”
哼!
胡惟庸微微冷哼,起身甩手离开。
给脸不要脸!
有一点他已经能确定,夏时敏的确不是口技带头人,要不然也不敢发誓。
但应该知道是谁。
……
马车驶出脏乱差的弄坊时。
李善长把手中的书,递给胡惟庸。
胡惟庸不解看去,“老师……”
“刚才走得急,忘记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