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再杀一次，咱们就往回折返，去前天夜里经过的安平山！”
“出发！”
“是！”
将士们没有询问，没有质疑，顺着朱棣手指的方向，抖动马缰，再次开始转进。
谭渊、张麒骑马凑到朱棣身边。
张麒看了眼朱棣，‘朱兄弟身上的秀才气越来越少了，为将者的气息越来越浓了。’
朱兄弟身上的气质变化，他感受的十分清晰。
可，这种蜕变太快了点！
不合常理！
更像，与生俱来。
就好像昨夜开始，军中兄弟私底下议论的，武曲星下凡。
“朱先生，真有机会在安平山干一票？前天夜里，咱提议干一票，你不是否决了吗？”
谭渊好奇询问，惊醒张麒。
张麒看向朱棣。
他也想问这个问题。
朱棣看看两人，笑道：“我也不敢百分百肯定，只是觉得可以碰碰运气，一两天之内，纳哈出定会知晓，他的辽阳老巢被我们偷袭了……”
他就不相信，纳哈出还能稳如老狗！
暴跳如雷的纳哈出，大概率会气急败坏赶回来……
“咱们今天先扫荡安平山附近的部落，把方圆百里的部落驱散后，再趁夜色悄悄返回安平山，隐藏起来，一旦纳哈出只带少部分精锐，着急返回，咱们就乘机打他一下！”
当然，要是纳哈出带兵返回的人数太多。
那就只能放弃了。
谭渊、张麒相视一眼。
谭渊兴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急迫道：“朱先生，那快点吧！毕竟驱散方圆百里的部落，然后在隐藏起来，得费一番手脚。”
“好！”朱棣笑着点点头，策马追赶前面行进的兄弟。
张麒看着朱棣的背影，抖了抖马缰，追上去。
朱兄弟虽然一直强调，这回埋伏是碰运气。
可他觉得，朱兄弟是谦虚。
纳哈出气急败坏，带少量精锐着急赶回辽阳城，这是对人性的合理判断！
反正换他是辽阳王纳哈出，一定会这样做。
带大军返回辽阳城。
太耗时了！
一个得知老巢被偷袭，愤怒的人，还能有这等耐心？
何况，辽阳王一定会认为，他们偷袭辽阳城后，肯定会远远逃走。
大概率是不会想到。
竟然胆大包天的潜伏在他回辽阳的必经之路，再次埋伏！
这次埋伏，根本不是朱兄弟口中的，碰运气！
战场上，谁和朱兄弟为敌，算是倒血霉了！
怪不得陛下把朱兄弟派来，执行夺回传国玉玺的秘密任务。
……
当晚。
乃儿不率领三千人马返回辽阳城。
看着付之一炬，化为灰烬的辽阳王府及周边贵族宅子，默然……
好一会儿，才黑脸转身，“派人去通知辽阳王！”
“同时，把所有人都撒出去，去寻找明四皇子行踪！”
天亮后，找到辽阳方面官员，他才知道，辽阳王正在猎杀明四皇子，就连传国玉玺都落入明四皇子之手。
等辽阳方面的将领领命离开后。
乃儿不怔怔盯着被付之一炬的辽阳王府，喃呢：“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杀了明四皇子朱棣！”
偷袭辽阳已经证明这位皇子的领兵才能。
遍观整个草原。
就算如今蒸蒸日上，武将辈出的大明。
何人能做得了这种事情？
而他和朱棣交过手，更清楚此人的悍勇！
称赞一句西楚霸王转生都不为过！
这样一个明朝皇子，如不能趁早剪除，将来必为草原人的心腹大患。
其次，此番辽阳被攻破。
对士气、民心的打击太大了。
成功猎杀明四皇子，或许可以唤醒昔日游牧民族先辈们的血勇。
福祸相依，对于当下的草原，明四皇子的出现，未必不是一次机会。
这回，他要亲自领兵，参与猎杀。
就算动用草原所有豪杰，也在所不惜！
……
两天后。
纳哈出统帅三路大军，和辽阳南下大军，在连山关汇合。
“王爷，张玉推脱收拢的牧民太多，忙于管理，没时间来见王爷……”
斥候站在纳哈出面前，战战兢兢汇报……
纳哈出脸色极为难堪。
张玉这是炫耀吗？
据他所知，沿途，明四皇子击溃的部落牧民，全被张玉收拢了。
现在张玉麾下，牧民大概就有四五万。
再加上万余‘马匪’。
搁在草原上，都是一个举足轻重的部落。
如今张玉已经算是名副其实的‘万夫长’了。
他本想把张玉请来，找借口扣押，然后派兵对张玉部施行缴械。
很明显，张玉对他也十分戒备。
“快！快让我进去见王爷，明四皇子偷袭辽阳，明四皇子偷袭辽阳……”
帐外急促恐慌声，打断纳哈出思绪。
‘我猜中了！’
李芳果坐在旁侧，瞬间瞪眼愣怔。
纳哈出脸色变了变，骤然起身，“放人进来！”
很快，一名千夫长气喘吁吁冲进来，匍匐跪倒，嚎啕大哭，“王爷，两天前的夜里，明四皇子突然偷袭辽阳……王府都被付之一炬……”
嘎嘎……
纳哈出脸色铁青，牙都快咬碎了……
‘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如果我当时提醒纳哈出，我就能把明四皇子踩在脚下了！可明四皇子是怎么跳出包围，跑到辽阳？’
李芳果后悔、惋惜、遗憾、不甘。各种复杂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千夫长已经汇报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