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派,变革从此不纯,鼠首两端!”
“而始皇帝,幼年继承皇位,躲在其母和吕不韦身后,把自己装点成一个局外人,旁观吕不韦推动大秦又一次变革,他没有参与,的确少了很多凶险,可当他亲政后,享受成果时,就无法对大秦做到如臂挥使,必须除掉吕不韦,正是这种反复,导致大秦皇族得罪了所有人,当威权尚存时,皇朝的统治还能继续,当威权不在时,皇权必然崩塌!”
……
朱标默默听着。
他很清楚,这些思想,肯定也是老四教的。
的确是朱棣的思想。
朱棣对历史的深度,看的比当今天下任何人都要深。
他不但知道过去。
更知道未来。
历史上,‘他’的后代,那个十几年不上朝的不肖子孙万历,某种程度和始皇帝如出一辙。
年幼时继位。
躲在皇宫,把自己装点成局外人。
坐观外面的臣子为自己打天下。
待万历亲政后。
要享受果实时。
没有实干参与的万历,当然无法对张居正留下的革新派班底进行如臂挥使的使用。
处处掣肘。
于是乎,万历皇帝等张居正死后,就马上清算革新派。
为了稳固皇权。
万历皇帝做的比始皇帝更过分。
直接清算了整个革新派。
启用保守派。
致使张居正新政的成果,几乎完全付之东流。
也因此,张居正只为大明延续了六十年国祚。
所以,朱棣对雄英的教育就是,上位者需要掌握权术,但不能迷恋、迷信权术。
也要有实干的勇气。
没有实干,用权术得来的胜利果实,终究不牢固!
朱标看着朱雄英,嘴唇几次动动,又不知该说什么。
他们父子,对待权力的看法,有着本质的区别。
“太子,臣蒋瓛有急事汇报!”
殿外的声音,打断朱标思绪。
朱标决定暂且先把这个问题放一放,等他想好如何有力说服雄英时,再谈这个问题。
“进!”
吱呀!
声音落下,推门声响起。
蒋瓛走了进来。
看到朱雄英微微愣怔,下一秒,快步走来,行礼后,忙道:“太子爷,郑国公自尽了!”
朱标瞬间愣怔。
朱雄英倒是十分平静。
大舅这个结果,他早在预料中。
若他是父亲。
都不用四叔动手,会直接杀了大舅,并且明正典刑,公布大舅做的那些肮脏事情。
咎由自取者,不值得可怜同情,无论是谁都一样。
四叔说过。
皇帝是为天下执法!
法,无私情!
当初在辽东时,他就讨厌大舅的行为。
原以为,冯胜事件后,四叔放大舅一马,大舅吃一堑长一智应该收敛。
这些年他跟在四叔身边,对大舅也没有关注。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狗还是改不了吃屎。
……
朱标回神。
劈手夺过蒋瓛递来的信报和常茂‘手书’的忏悔信。
看着看着,脸渐变漆黑。
啪!
某刻,猛地把手中信笺拍在桌案上,愤怒咆哮:“他怎么敢!怎么敢!这是肮脏卑鄙的政治暗杀!”
他不信常茂那种人,会如此不惜命!
而老四在冯胜事件中,就曾使用过临摹冯胜书信这种办法。
可这回,老四的手段更加肮脏且黑!
政治暗杀啊!
这等手段,在政治中,是最没有底线,最下作的!
“去!”
朱标指着殿门,“派出锦衣卫,给孤把老四抓回来!”
蒋瓛不敢动。
苦笑。
抓朱四郎?
锦衣卫若是去了东番,恐怕亮明来意后,就会被朱四郎直接杀了!
他早察觉,北征之后的朱四郎和以前,已经不同了!
蒋瓛看向朱雄英。
雄英本不想说话,可他也担心朱标盛怒之下,做出不理智行为,向前一步,“父亲,如何能断定是四叔所为……”
哼!
朱标冷哼一声,指着信报:“这里面记录了贵阳府仵作验尸的结论,常茂的胃部毒药剂量很少,反而是咽喉以上位置,毒药残存剂量很多,仵作推断,你大舅是被人先打晕后,才被人,被迫服毒。”
老四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分明就是故意要告诉所有人!
挑衅!这是挑衅!
朱雄英并不奇怪。
大舅踩踏了四叔的底线。
四叔就完全没有底线的报复。
他很清楚,四婶儿在四叔心中的地位。
用这种手段杀大舅又如何。
若是四婶儿当时真出事。
他可以肯定,四叔的兵锋早已经越过长城了!
“父亲,这也不能证明,就是四叔所为,只能说,大舅有可能是被人谋杀,也有可能大舅服毒自尽,喝到一半时后悔了,所以喉咙以上残存多余胃部……”
蒋瓛唇角狠狠抽搐。
太孙得多么偏向朱四郎,才能想出这种诡辩?
喝了一半后悔了?
常茂听闻,估计棺材板都压不住!
“父亲,此事太大了,即便要惩处四叔,恐怕也只有皇祖父能下这个决定。”
父亲感觉自己受辱了。
可他就从未想过。
四叔其实有很多次机会杀大舅常茂。
“父亲,四叔若是想杀大舅,有很多次机会,大舅在捕鱼儿海大营,杀俘时,按照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