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胡弹奏着草原曲子,女人们唱着歌跳着舞。
若说有什么不和谐。
那就是谁走出温暖的蒙古包,去喂牛羊时,男人和女人,总会发生一些争执。
草原的女人会说:你看人家隔壁汉民迁民家庭,男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
这时,喝醉的蒙古汉子们,总是嚷嚷着:你是蒙古女子,要保留蒙古的传统!
最后摇摇晃晃,走出温暖的蒙古包,在冰天雪地中,撒泡尿,打个激灵,骂骂咧咧去喂牛羊。
他看到,百万蒙古人,正在放弃蒙古人的传统。
主动去拥抱中原!拥抱中原的习俗!
这样一幕幕,看在眼里,直教人浑身发寒。
而这一切,都是明四皇子亲手缔造的!
所以,他想出去,去明四皇子治下看看!
去向曾今的敌人学习!
据说,下个月就有海商来金陵,在海上飘荡一个月,先去东番短暂休整,再经过一个月,就能抵达明四皇子,正在集中所有力量,开发的吕宋!
……
东番。
工业区。
高四丈、直径两米多的巨大高炉前。
朱棣仰头看着。
蒋进忠在旁边介绍,“王爷,今年一年,我们向朝廷贩运了一千船次的各种农具,随着朝廷乡土村社开始全面铺开,未来,农具的需求量会十分高,至少,这种需求量,两三年内不会结束……”
“另外,永昌侯蓝玉和忠信侯张玉,以示范区的名义,向我们订购了十万套铸铁炉子,今年只交付了一万套……”
……
朱棣认真听着。
张老大被父皇册封为忠信侯。
有点低了。
不过,对于大明朝堂而言,这个爵位,比较合适。
毕竟,如蓝玉、沐英大哥都只是侯爵。
他估摸着,等示范区建好后。
凭这个巨大功劳,张老大应该能封公。
“今年,臣终于不用为钱发愁了,截至目前,刨去迁民花费,开发吕宋花费,以及战争花费、海军新建战船,目前还节余一百万两银子,是咱们来到东番后,唯一一年,年终不拉饥荒,兜里有钱的一年。”
朱棣不由笑了。
转身拍了拍蒋进忠肩膀,“再坚持三四年,今年,谭渊、柳升他们已经扫清中央吕宋地区以北,两个地区的所有敌对势力,柳升的第二镇,在战争中扩编,实战训练,已经成军,明年,咱们两个镇,又四个混成协,横扫吕宋南方势力,一年根除其精英层,接下来,就是安定建设期了,军事支出少了,整体支出会少很多。”
“走,带我去新铁厂看看!”
蒋进忠笑着点点头,迫不及待走在前面。
很快,来到鸡笼河上游,河道较为陡峭,水流湍急,冲击力较大的区域。
“王爷,新铁厂需要借助更大的水力,所以只能搬迁到这个移民村,这里的百姓移居到其他地方了,臣给每户,每个人,补偿了五两银子,并且帮助新建房屋,绝对没有亏欠百姓。”
“进忠,你办事我放心。”朱棣点头同时,加快脚步。
轰隆隆……
随着靠近前面围墙,轰鸣声渐渐清晰。
蒋进忠带领下。
朱棣进入院子瞬间,眉头不由一挑。
快步走过去,热浪袭来。
出铁水的漏洞,火红的铁水流淌出来,流入一个个薄且宽的槽子里。
刚刚凝固,几个匠人就用大铁钳子,夹着大约一厘米厚的巨大铁片,来到前方一个水力驱动风箱的方炉内。
短暂预热后,夹着巨大铁片,放入前方水力驱动的滚轮。
一道道缝隙越来越窄的滚轮不断挤压,通过所有滚轮后,形成一张巨大铁皮。
想到借助水力很不错。
朱棣又走到一个一人高的小高炉旁。
蒋进忠介绍道:“王爷,这就是炼钢的小高炉,通过坩埚实验后,暂时只能建设这么大的炼钢炉子,再大了,无法搅拌,匠人们说,无法全面搅拌,吹入高炉内的空气就无法和生铁水全面接触,就练不出这种直接用来铸炮、铸火铳管的钢……”
朱棣点点头。
充分接触氧气,主要是为了降低生铁中的碳含量。
太大了。
搅拌不均匀,氧气接触不充分。
现在的技术条件,根本无法办到。
除非,能设计出转炉。
现在这个小高炉,说白了,就是一个大号一点的坩埚。
“不着急,慢慢来,现在的技术提升,已经极大方便我们了。”朱棣说话中,看着小高炉前的一个个水力驱动的滚轮装置。
一块方形的铁,经过预热烧红后,通过一组组滚轮,一个个孔洞挤压后,最终变成一根圆圆的铁棍。
最后一道工序中,设置了一道水力闸刀。
长长的铁棍,抵达尽头,被铁板挡住时,触发闸刀机括,闸刀落下,将铁棍剪切成来福铳铳管的标准长度。
无论是刚才的铁皮制作过程。
还是此刻的铳管铁棍制作过程。
其实,已经有了一丝,轧钢的雏形。
“王爷,现在遇到了点麻烦事情……”
朱棣闻言回神,扭头,笑问:“什么麻烦事情,咱们发展这么好,还有麻烦?”
蒋进忠苦笑,“今年为了满足大明那边的需求,咱们这边十分忙碌,上午、下午两班倒,其他工坊还好,高炉这边,遇到了一些麻烦,首先是衣服,匠人们一直坚持穿的长衣,在工作中越来越拘束,最终慢慢接受了咱们军中分体式的衣服,可头发这件事很麻烦,冶铁厂一个年轻人,嫌头发长太热,而且冶铁厂尘土又特别大,头发长太不容易打理,这个年轻人就剃了个光头,年轻人的老父亲生气之下,就把这个年轻人腿打折了……”
“其实,这个年轻人剃光头,臣让人偷偷鼓动了,就是想借助他,试探一下,咱们定下的新风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