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旬:“我怎么了?”
常旬长长松了一口气,“怎么了?你差点上不来气儿了,憋死你算了。”
兆潭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一点点慢下来,“我不知道。”
“脑子缺氧了还能知道什么?”常旬怼道。
“我睡了多久?”兆潭往外眺了一眼,但看不分明。
常旬不耐烦地回答:“两三个小时吧。”
“哦。”
隔了一会儿,兆潭说:“我想上厕所。”
常旬又任劳任怨地伺候病人如厕,倒尿壶。
“辛苦小少爷了,让您给我做这样的脏活。”兆潭笑道。
常旬白了他两眼,“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常旬刚来常家的时候,兆潭就是一口一个“小少爷”,常旬听得别扭,不让他这么叫。
其他人也就算了,但是到了这边,第一个和他说话的就是兆潭,他在心里把兆潭当作哥哥,当作好朋友的。
可是兆潭说是他爸爸要求的,必须这么叫。要是他不懂规矩,会被打手心的。
后来,他们熟悉了一些,兆潭会叫常旬原来的小名——慢慢。
有一次,常旬午睡醒得早,去找兆潭。见兆潭在太阳底下罚站,而且手心红肿,明显是被打了。
他以为是因为自己,黑亮的眼球立刻被泪水糊住了。
“兆潭哥哥,我再也不了。你别叫我名字,也别叫我小名,我让你叫我小少爷。”
“兆潭哥哥对不起!”
兆潭憋着笑,但是他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常旬以为他不原谅自己,眼泪流出来,就赶紧抹了,不停地说自己错了,让兆潭哥哥受罚。
过了一会儿,兆叔出来,听明白原委,先是拍了兆潭脑袋一巴掌,然后哄常旬,说兆潭受罚是因为他调皮贪玩,只顾着打游戏作业没做,不关小少爷的事。
常旬半信半疑,但是趁机和兆叔说:“那您别让他叫我小少爷,也别罚他好不好?”
兆叔为了哄孩子,哪能说不行啊。
“好,小少爷不哭了。兆叔不罚他。”
之后,兆潭再叫“小少爷”,不是玩笑,就是取笑,要么就是拿他没有办法的时候。
长大之后叫得更少了,偶尔出来一句,调侃的意味不能再重,很是欠揍。
但人家现在是病号,还不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