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时也看见了,点了下头,“是。”
“林爷爷说的病人不会是三婶吧?”周之耘问。
常时不甚在意,“可能是吧。”
这时,王雅芳的电话打到了常时的手机上。
常时露出不耐烦,没接。自动挂断之后又打了过来。
周之耘:“不接吗?”
常时接了,“喂,三婶。”
王雅芳在那头问:“小时啊,刚才那个是你吧,一晃过去,我看像你的车。”
常时应了一声。
“是来看林大夫的?是你看还是之耘啊?”王雅芳笑问。
常时呼出一口气,“没有,去国外出差给林爷爷带了一件礼物,很久没来看他了。”
“三婶,我在开车,打电话不安全。”
王雅芳:“哦哦,好,那我们晚一会儿再聊。”
常时挂了电话,问周之耘:“她最近没再找你吧?”
周之耘摇头,“没有。”
常时偏头看了她一眼,继而笑了一下。
周之耘有些心虚,“怎么了?”
“没什么。”常时看着前面,开了一会儿后,他仿佛想不明白的样子,和周之耘说:“我感觉你没和我说实话,但是没有证据怎么办?”
周之耘心脏一停,嘴硬道:“疑罪从无。”
常时被逗笑,“好,饶了你这一次。”
周之耘不乐意了,“你们家人找我麻烦,怎么成了你好心,饶了我?”
常时无奈摇头,周之耘说漏了嘴,懊恼不已。
“说吧,怎么找你麻烦了?什么时候的事?”常时笑着问。他没想到随口一问,还真诈出点东西。
周之耘没好气地说:“没什么,就是在路上遇到了,嫌我太瘦,说不好生孩子。”
这话,王雅芳确实说过,也不算说谎。
常时点了下头,声音冷下来,“别理她。”
“还有别的吗?”
周之耘想了想,“没有了,就这些车轱辘话,你又不是没听过。”
“诶,”她赶紧转移话题,“要是三婶问林爷爷怎么办,那你不就白扯谎了。”
常时刚才就是嫌麻烦,随口应付了。
“知道就知道呗,吃药调理身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周之耘一噎,自己的思路就是被他带跑了,觉得看病吃药是一件需要瞒着的私密事。又不是看什么隐疾,要藏着掖着。
回家后,陈姨见常时提了两大包药进来,不禁一惊,“这是加药了?”
然后看向周之耘,担心她身体是不是出了别的问题。
周之耘解释:“有一半是他的,辛苦陈姨了。”
陈姨松了一口气,又提了起来,“常先生是……”
“没事,他就是气得慌,看我吃药他也馋了,非要去讨苦吃。”周之耘玩笑道。
常时在后面无奈地笑,“嗯,她说得对。”
陈姨笑他们小两口,“好,我知道了。你们快去洗手换衣服,饭好了。”
饭吃到一半,王雅芳的电话又来了。
常时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但是她一开口又是:“小时,到家了吧?你们去看林大夫,没让他顺便给之耘瞧一瞧?她的身体是应该好好调理一下,要不然以后怀孕都不好……”
常时没等她说完,直接挂了。
王雅芳再打来,常时暂时拉黑了她。
“怎么了?”周之耘见他表情阴沉,惴惴地问。她害怕王雅芳再把自己玉牌的事情抖落出来,连累她遭殃。
常时给她夹菜,“车轱辘话,你也听过。”
周之耘叹气,笑说:“年年可能更惨吧,说不定每天都被催一遍,不,好几遍。”
“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我关心你。”周之耘给常时夹了两块牛肉,“你多吃一点。”
常时觉得自己走了这一个星期,周之耘的精神好像好了很多,眼神不那么散了。
“工作室弄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带我去参观一下?”
周之耘:“我就是买了一些小东西,没什么大变化。”
常时点了点头,“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和我说。”
“那个……”
常时见她没和他客气,这么快有了需求,很是高兴,看着她,“嗯,说。”
“我想把给你画的那几幅画,放到一楼去,可以吗?”周之耘问,“要不然太空了,我一时也找不到别的东西来放。”
常时白高兴一场,这还需要问吗。
“当然可以,你是这些画的作者。”
周之耘认真地说:“可是已经送给你了嘛。”
“……送给我,也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你有权利处置。”常时说。
“哦,好吧。”
常时觉得好笑,“那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是预设我会拒绝吗?开口还犹犹豫豫的,又找理由。”
周之耘否认,“没有。”
她纠结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你随便怎么想吧。”
常时失笑,“别随便我想,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说,你的想法。”
周之耘真的没什么想法,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了,是他过度解读。
“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起来这件事,问一下你。”
常时观察了一下,觉得可信,“好吧,是我想多了。”
饭后无事,常时就说今晚把画搬过去。
周之耘一听,“……常先生行动力真强。”
“谢谢夸奖。”
见周之耘同意了,他就利落地把画从楼上搬了下来,又送到了车上。
最后一幅,周之耘拦了一下,“这幅就放在家里吧。”
是她最满意,觉得画得最好的。
画的是常时的侧脸,回眸浅笑的样子。她画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那一天,晚饭后两人一起到外面散步,她停下来扯滑到脚底的袜子,常时发现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