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什么?”常时晃了晃快递盒子。
周之耘从抽屉里拿了刀片出来,划开胶条,“杯子。”
“好看吗?“
常时点头,“挺有意思的。”
猫的造型。
“我在一个直播间里买的,我看着他把这个杯子捏出来的。”周之耘说,“看,这里有我的名字。”
一个之字,后面还有一个“时”。
“好了,回家吧。”周之耘把垃圾收好,和常时说。
“送我吧。”常时四指提起杯子的口沿转了转,“我喜欢。”
周之耘抢过来,放到一边,“我也喜欢。你别看到什么都想要。”
常时莞尔一笑,“那算了。走吧。”
几天后,这个杯子还是摆到了常时的办公桌上,用来喝白开水的。
“嫂子的吧?”晋有安一眼看到“突兀”的杯子,笑道。
常时眉头微挑一下,默认。
“可爱得与你格格不入。”晋有安说。
“有事说事。”常时不想再听他调侃。虽然心里挺愉快的。
“没事。”晋有安倒到沙发上“葛优瘫”,“来找你吃饭。”
常时扫了一眼时间,还没到四点。
“晋总很闲?”
晋有安愤然道:“你一点都不关心你的好员工吗?我刚从安肃飞回来,行李箱还在办公室放着呢!”
常时想起来了,“怎么样?”
晋有安不屑地哼了一声,“可以开工了。”
安肃的度假村项目因为勘探出墓葬遗址被停了,后来又是调查又是研究,折腾了几个月,说当初的结论是错的。类似墓葬的遗迹是后人伪造的,说是可能是为了迷惑、捉弄考古专家。
可笑。这样的理由,骗小孩子还可以。但双方的智商都得装成小孩儿,又像大人一样推杯换盏。
“辛苦了。”常时说。
晋有安咬着牙说:“最好别让我再见到他……”
常时说了个好消息让晋有安开心开心,“他去东南亚了,一时半刻不会回来。”
晋有安有了一点兴致,“嗯?”
“治病。”常时说。
晋有安乐了,心里痛快一点,“别再被割了腰子。”
风凉话说的,小孩儿都能听出来是反话。
“怎么不回家?”常时问。
晋有安随口胡诌:“我爱岗敬业,公司是我家,发展靠大家。”
“那就赶紧回去工作,下班时间还早着呢。”常时手眼都没闲着,还要空出一只耳朵听他胡说。
“你压榨我!”
常时直接朝他飞过去一个文件夹,很准,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晋有安鼓了鼓掌,“我们好久没一起玩过射击了吧?”
他一边说着闲话,一边翻开文件看。
“什么时候约了一下。我答应过我家那位,再不去就没机会了。”
“算了,还是不叫你一起了。她又该说我什么都不如你。”
“哦对了,之前还说过一起去骑马的,常昊那个马场怎么样,你去过吗?”
常时没接他的话。
“这什么啊?乱七八糟的。”晋有安看完,又往回翻了几页,蹙眉道。
“赵西群说你审过了。”常时说。
“我什……”晋有安腾地站了起来,来了精神,“我去干活了。”
赵西群是晋有安的副手。做出这样的方案,不是脑子被狗吃了,就是手被八爪鱼夺舍了。还他妈敢拉他背书。
骂了一通人,晋有安的心情又畅快了一些。
但是一看到门边靠着的行李箱,马上又堵上了。不回家还能是因为什么,吵架了呗。
这个差不是非他不可,但宋臻坚持让他去。他去了,她又嫌他电话太多,烦。昨天雷雨,他说坐高铁回来,她说不急,让他别浪费钱。今天回家,她又发脾气问他为什么回来晚了,说他没有责任心,让他滚。他也憋屈了好几天,一时火大,直接开车来了公司。又稀里糊涂地把行李箱也提了上来,进了电梯才反应过来。
宋臻知道家里按了监控,她就一直躲在卧室里,不让晋有安看到她。倒是小橘子一直在摄像头前研究,整个屏幕里都是它的爪子和脸。
晋有安头疼,强迫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他发觉自己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醒来的时候,整栋楼已经空了一大半。他坐起来按了按额头,才看到常时坐在他办公桌后面。
“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他笑了笑,揉了揉眼睛。
常时说:“下雨了。”
晚高峰遇上暴雨,周之耘让他等一等再回家。
晋有安找手机,常时从他办公桌上拿起来递给他。
“谢谢常总。”晋有安心不在焉地说,看了眼手机又失望地撂到了桌子上。接着又拿起来,看了眼碍事的常时,出去给宋臻打电话。
宋臻接了,但不说话。晋有安道歉,让她准时吃饭,不用等他。宋臻“嗯’了一声就挂了。
“常总,”晋有安回办公室问常时,“您和嫂夫人吵架吗?闹别扭吗?”
常时嗤地笑了,“好好说话。”
“回答问题。”晋有安坐到了办公桌上,嫌他事儿多。
“你管我。”常时刷着手机说,“吵架了就赶紧回去和好,问我有什么用。”
晋有安叹气,“取取经嘛。”
虽然他也知道每个家的“经”都不一样,没什么可比性。
“你带宋臻看过中医吗?”常时突然问。
晋有安摇头,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
他想了想,“试一试?”
常时给晋有安推了一个名片,“试了,走不通,才能死心。”
这话不好听,晋有安笑了,和他道谢。
雨还不见小,常时起身要走了。晋有安拖着行李箱和他一起下楼。
“活着怎么这么累呢。”
常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