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周之耘一个人待了会儿,常时下楼去哄人。但是一眼没看到人,转了一圈,确定是没在。
他笑了一下,去楼上拿手机,却先看到了她的。他从窗户往外望了望,大中午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下楼去外面找人,一开门暑气扑面而来。他心里越发焦躁,虽然他知道不会出什么事,但是不打招呼就消失的行为可以有第一次,但不能有第二次。
人出门会习惯性地往右拐,常时左右看了看,按着直觉往左边走了。
“常时。”
走出几米,周之耘在后面叫他。
常时转头,看见她提着两杯咖啡从右边回来。
“你去干嘛?”
常时笑了一下,进门后脸马上严肃了下来。
“出去要和我说一声。”
周之耘后知后觉,他是去找自己。
“我在生气啊。”她嗫嚅道。
常时笑,“生气归生气,打招呼归打招呼。”
“不想和我说话,至少把手机拿着,不要让我联系不上你。”
周之耘往里走,突然回头,“你不要用这种教训人的语气和我说话。”
常时:“……”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问题。
“好,我的错。但是我表达的意思,你明白的。”
周之耘自顾自上楼,进了里间的卧室,把门锁了。但还给常时留了一杯咖啡在外面。
常时打开咖啡,一口喝下去半杯,满心的无奈。
“之耘。”他敲门,“我刚着急了,别和我一般计较了,好不好?”
“你想自己待着的话,就在里面休息休息。我不打扰你,就在外面。”
差不多是周之耘喝完一杯咖啡的时间,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不闹了好不好。”周之耘站在常时面前,“今天不应该吵架的。我也有错。”
常时拉她坐下,“消气了?”
周之耘摇头,“没有。”
“再打我一顿出气?”常时说。
“你又不疼。”周之耘撇了撇嘴。
常时伸出胳膊,“咬吧,肯定疼。这儿没什么趁手的工具。”
周之耘把他的胳膊扒拉下去,“还闹?”
常时说不闹,从背后揽住她,“诶?你没带手机怎么买的咖啡?”
周之耘抬了抬手,“手表啊。”
“哦,这样。”常时说,“忘了。”
周之耘偏头看他,“常时,你又来。”
他明明是先看到了她的手表,自己知道答案了,才问的问题。
“晚上想吃什么?”常时又问。
周之耘:“……”
“你没订好吗?”
常时摇头,“你不是说不要刻意过嘛。”
周之耘被他气的牙痒痒,自己抓起他的胳膊咬了一口。
“逗你的,”常时笑起来,等她咬完了才说,“订了餐厅了。”
周之耘坐到沙发另一头,把大鹅隔在了中间。怎么感觉他今天有点像喝酒了呢,整个人都变得不稳重了,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解气了吗?”常时把大鹅拿走,自己坐过去,握起周之耘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有气就冲我发,别搁心里。”
周之耘:“我现在不想和你有肢体接触。”
常时失笑,手略一松,人就把自己的手抽回去了。
相安无事待了一会儿,有电话找常时,周之耘听了两句,应该是工作上的事。他下楼去接,快半个小时才结束。
周之耘觉得,工作真的能“解酒”。回来之后,常时的状态明显正常了不少。
“盯着我干什么?”常时笑了一下。
周之耘躺下,把一张沙发都占了,常时便又把矮凳拿了回来。
“看你不开心了。”
常时一笑,“没有不开心,就是觉得浪费时间。”
周之耘说:“不浪费,把冷战的时间花掉了挺划算的。”
“消气了?”常时摸了摸周之耘的胳膊,一会儿扣住了手指。
“嗯。”周之耘点头。
“那答应我?”
周之耘:“常时!”
常时赶紧认错,“不说了不说了。”
-
餐厅订的是他们结婚前去的那个,云漫,今天是第二次来。常时说以后每年来一次,能保持新鲜,还有仪式感。
“可能明年就关了。”周之耘扫兴道。
常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周之耘一愣,“你不会就是这里的老板吧?”
“是的。”常时抖开餐巾,“不过除了经理,没人知道。我们现在只是客人。”
周之耘看着餐巾上的暗花“云漫”,疑惑马上得到了解答,“是你的云。”
周之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震惊又感动。但也不觉得意外,他为她做的事情太多了。
“对了,我的店赚了多少?”
常时愣了一下,想起了去年在这里送给了她一些不动产。
“不知道。”他摇头笑说,“如果你想知道,我让他们把财务报告发过来。”
周之耘笑起来,“不用,我开玩笑的。”
“你是不是没用过我给你的那张卡。”常时确定。
周之耘点头,那张卡放在钱包里就没拿出来过。她也没真正把那张卡当作自己的。
“我也没用钱的地方。”
生活起居都不用她花钱,出门都是常时来,她自己也就在网上买买东西,都是小钱,她自己能负担。
“分红应该打进那张卡里了。”常时说,“你可以查一查里面有多少。”
“哇哦!”周之耘惊喜道,“意外之财。”
“不是意外。”常时说,“是你应得的。”
周之耘觉得关于钱的话题是说不清的,就没再接话,“以后还是不要包场了,感觉冷冷清清的,没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