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常易家吃过饭,雨还在下,常时和周之耘回到家,情绪都不太高,闷闷的。
常时问周之耘要不要泡澡,周之耘点了点头,“常旬还没来消息?”
那边的人已经找到常旬和常昊,把人救出来了。但是常旬被灌了药,送去医院后还没醒。
话音刚落,兆潭的电话来了,他到医院见到常旬了,人没事。
常时又叮嘱了一遍,别做的太过分。兆潭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常时无奈一笑,“你想还就还。”
兆潭又顿了顿,“您放心,我有分寸。”
常时疲倦一叹,“行了,去看着你家小少爷吧。”
挂断电话,周之耘也跟着长长叹了口气,“这一天,都什么跟什么啊?做梦似的,荒诞,没有逻辑。”
“我们现在醒了吗?”
她摸了摸两只猫,“你们豪门的恩怨情仇都这么狗血吗?”
常时摸她的脑袋,笑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狗血的多了去了。常昊太蠢,闹成了过家家。”
周之耘一想也是,她自己身上的事不是更狗血吗,彼此彼此。
第二天一大早,常时刚起床,常旬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委屈巴巴地叫了一声“大哥”。
“大哥,我想你,我想回国。”
常时笑了,“回啊。”
常旬哼唧唧地说:“我明天要去首都参加一个学术会议,马上就要去机场。我第一个做报告,可是我的PPT还没做完。”
他真·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在这个时候!”
常时听完,很不厚道地开怀大笑。
“还有你们。”常旬无差别攻击,“还不如晚点来,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不去了。”
常时说:“那不还得感谢你自己。”
常旬:“……不说了,我要去抓紧时间做PPT了。哦,我开完会就直接飞回去,你做好准备迎接你弟弟,给我好好压压惊。”
白天,兆潭汇报说,常昊嗑药了,昨天发现他的时候就异常兴奋,言语混乱。后来给他做了血检,也确认了。
常时毫不意外,“正好帮他戒了。”
“先生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兆潭说。
常时笑了,“你一直让我放心,是在提醒自己。”
被一针见血地指出,兆潭沉默了。
“你去陪小旬吧,常昊的事交给下面的人。”常时下了指令。
兆潭应了一声,“好的。”
周之耘在旁边听完兆潭的电话,托着下巴叹气。常时笑,“想说什么?”
周之耘摇头,“无语。”
小橘子突然跳到两人中间,转了个身,尾巴扫到了周之耘的脸。被常时拍下去后,雪团又重复了一遍一模一样的流程。
“还是我们猫猫会哄人开心。”周之耘用脸蹭了蹭雪团。
常时又伸手把雪团推了下去,“捣乱。”
周之耘笑,“我看你才是在捣乱。”
常时笑着,继续看他的文件。周之耘要站起来,常时箍住她没让她动,“去做什么?”
周之耘:“上厕所。”
常时眼睛还盯着平板,“你十分钟前才去过。”
周之耘忍不住笑了,“我还想再去不行啊?”
常时说行,但没放手。周之耘突然说:“你这里有一根白头发诶。”很惊喜。
常时淡淡地“嗯”了一声,“你想拔掉?”
周之耘摇头,“我不敢,多疼啊。”
“又不是你疼。”常时笑。
“你放开我,我去拿指甲剪。”周之耘拍了拍他。
常时觉得好笑,放开她,接着扒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那根白头发就找不到了。
周之耘:“……”
“你好幼稚啊。”
常时看着她笑,“你不幼稚吗?”
周之耘理直气壮道:“我还小,可以幼稚,您可三十多了。”
您?常时挑眉,“你再说一次?”
赤裸裸的威胁啊,周之耘逃了,“我真的想上厕所。”
常时笑着,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提醒,表情慢慢淡了下去。
“大伯母。”
陈怡应了一声,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常昊的电话怎么还打不通,求常时让他们通个电话,说两句话。
常时很干脆地答应了,陈怡一愣,道过谢后,试探着问常时能不能让常昊回来。
常时笑了一下,“大伯母,大伯在吗?”
陈怡犹豫了一下,说在。
“大伯知道常昊嗑药吗?”常时直接说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陈怡有些发颤地问:“小时,你说的是真的?”
“一会儿把血检报告发给您。”常时回答。
“既然是这样,常昊做错事也算是有原因。”常鸣江开口说,“让他回来,我们会好好管教他的。”
常时真的被气笑了,这时周之耘出来了,见他在打电话,脚步不自觉地放轻了一些,他招手让她坐过来。
“大伯,我一会儿会让常昊和你们通电话。先这样。”
常时挂了电话,给兆潭发了条信息。手机刚锁了,晋有安的电话又来了,一看就是凑热闹来了。他按掉了,但是晋有安还不停地打。
周之耘动作很快地帮常时接了,狡黠一笑。常时看了她一眼,往沙发后面一靠,意思是你接的,你说话。
周之耘打了常时一下,让他赶紧的。
“喂?”
“常总?”
晋有安叫了两声没听到回应就开始急了,“人呢?干嘛呢?怎么不说话?”
周之耘把手机递到常时耳边,常时用力敲了一下她的脑壳,“有事?”
晋有安啧了一声,“这么半天干嘛去了?”
常时笑,看着周之耘。周之耘警告他不许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