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给罗母贴好创可贴,不耐烦地说:“我说了我不吃,你非得削。也不知道小心点儿,都多大人了。”
罗母听到关心,不禁鼻头一酸,叫了声“宝贝儿”。
罗洲“咦”了一声,“您能不能别这么叫我了!”
“我说了无数遍了。”
“你要叫叫你那个littleboy去。”
罗母重申:“我已经和他断了。”
“别啊,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万一我要是噶了,还能有个人陪你,给你个肩膀靠靠。”
罗母听不下去了,脾气也压不下去了,“罗洲!你能不能张口闭口都……”
这个字她说不出来。
罗洲吸了吸鼻子,“对不起。”
他气她,烦她,有时候甚至会恨她,但他也是真的可怜她。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嫁了一个倒霉老公,还生了一个倒霉儿子。
当然,她的悲剧也是她自己一手写就的,怨不得别人。
要怨,只能怨命运吧。
好的呢,可以感谢命运。坏的呢,也可以归咎于命运。他每天躺在病房里,一直反复地想,他生了这个病,是该感谢它呢,还是怨怪它呢。
如果让他死了,他会感谢它的。如果让他遭了这一场罪,还要让他继续在这个操蛋的世界上活下去,他会每天问候一次它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