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阿姨在一旁看热闹,不住嘴地乐。
“诶,你怎么流……”晋有安突然叫,起身拿纸巾。
岁岁流鼻血了。
蒋阿姨一惊,她离餐桌近,抓了纸巾盒跑过来。
“哎哟,怎么突然流鼻血了。”她一边堵住岁岁的鼻子,一边领着她往卫生间去,“这可没磕着碰着。”
晋有安家里没有给岁岁踩的小凳子,她够不到洗手池。晋有安就抱着她,蒋阿姨给她冲洗。
鼻血汩汩地流了两分钟,慢慢就止住了。
岁岁小鼻子里堵着纸巾,叹气说:“都是干爹气的。”
晋有安:“……”
他的动作突然顿住了,轻轻“嘶”了一声,慢慢弯着腰蹲了下去。
“干爹?”
岁岁和蒋阿姨扶着晋有安坐到沙发上,他马上躺了下去,蜷了起来,眉头紧蹙,哎呦哎呦地呻吟。
胃疼。
但多一半是装的。
蒋阿姨把他的药拿过来,看上面的医嘱,问他怎么吃。
岁岁跑去倒水,晋有安叫蒋阿姨赶紧去跟着,她够不到,别摔了烫了。
吃了药,晋有安说自己睡一觉就好了,让岁岁先回家。
岁岁说不行,干爹都生病了她怎么能回家,她要留下来照顾干爹。
“干爹你睡吧。”岁岁扶干爹回了卧室,给干爹盖了盖被子,然后去把窗帘拉上了。
“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就叫我一声。”
“诶……谢谢岁岁。”
小橘子在床上绕了一圈,跟着岁岁出去了。
手机电脑都在外面,晋有安没事干,眼睛一闭,躺着躺着就真的睡着了。
她坐在床边,抱着小橘子,看见他醒了,笑了笑,说她都告诉岁岁了,干爹装病骗人。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所以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什么话都不说。
她被他盯着,也不笑了,低头摸了摸小橘子,“它又重了好多,你应该多让它锻炼锻炼,少吃一点,别真变成小胖猫了。”
他点了点头。
“你要好好吃饭。”
他接着点头。
“烟酒都戒了吧。”
他笑了笑,没答应。
她不高兴了,威胁道:“那我走了,再也不来看你了。”
他开口:“你走不了,只要我想见你,你就会出现。”
毕竟是他的梦,他的潜意识。
她把小橘子放开,白了他一眼,开门走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没管她,闭上眼睛继续睡,睡着了才能真正醒过来。
“你在干什么?”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印已经按在了那张纸上。
岁岁被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就兴奋地扭了扭身体,把纸藏到了身后,“干爹已经按上手印了,和签名一样的!你要说到做到哦,不能再抽烟喝酒啦!”
说完跑走了。
晋有安捻了捻手指,不是印泥,像是……口红?
他闭了闭眼睛,这还是梦吧?
岁岁又跑进来,“干爹我和阿婆回去了,饭已经做好了,你快点起来吃一点。记住哦,不能喝酒,我会突袭检查的!”
得意洋洋。
晋有安呻吟着坐了起来,下床时还晃悠了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
出去后,蒋阿姨又嘱咐了一遍。
她们走后,晋有安看了看岁岁留在桌子上的“保证书”,上面有他们两个的红手印。
他笑了笑,拿给她看,“也是你教那小丫头的?”
她不会有回应。
晚上,常易给他发微信,“警告”他,为了他干女儿的快乐,一定要遵守约定,不要食言。
晋有安:[中指]
常易:[爱心]
晋有安:[恶心]
常易:[亲亲]
……
第二天,岁岁收到了花童的白纱裙,让她试一试,不合适还有时间改。
岁岁很喜欢,站在镜子面前转圈圈。
罗漾拍了视频给奶奶发了过去,说都合适,不用改了。
奶奶回那就好,小公主真漂亮。
常易一直没说话,岁岁问他好不好看,他就敷衍地“嗯”了两声。
“爸爸心情不好吗?”岁岁拉起爸爸的手,做小棉袄,“还是身体不舒服?”
常易笑了笑,“爸爸没事,就是……工作上有点事,爸爸突然想起来了,就想一想。”
“裙子真漂亮,试好了就换下来吧,再着凉了。”
岁岁点头,又转了几圈才脱了下来。
“你不至于吧?”罗漾颇无奈。
常易坐着仰头看她,“真的是工作上的事。”
罗漾扒拉了两下他的头发,弄得很乱,“知道啦。”
隔了两天,周之耘和罗漾定做的礼服也到了。罗漾的是浅蓝色,周之耘的是香槟色,款式差不多。
“好看好看!”岁岁看到新衣服就兴奋,说自己要快点长大,穿很多漂亮裙子,穿高跟鞋。
罗漾无奈地笑了笑,岁岁稀罕够了上楼去看妹妹后,她和周之耘探讨女儿的教育问题。
“你小侄女喜新厌旧的倾向越来越明显了,昨天晚上说不想穿那件黑白熊猫的睡衣了,嫌弃地扯了扯,说穿了好久,都旧了。”
周之耘笑,睡衣是入冬的时候,她才买给岁岁的。一点都不久。
“可能是不喜欢了吧。”
罗漾:“不还是喜新厌旧。”
“也是。”
“我说养的太娇了,”罗漾接着说,“不能这样没有限度地满足她,她想要什么就给买。”
“常易说,他闺女就算娇惯一点,也肯定养不坏的。”
周之耘听了大笑,“也有道理。”
亲爸滤镜太重了。
不过常易紧接着就说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