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皇权至上，尤其是自己这种不在中州的外官，更是要慎之又慎。
自人皇宙印统一天下以来，九山八海尽归天朝。但领土可以扩张，人心却不能。至高天大陆的版图辽阔，即使将天朝原本的官员都外派也无法管理到每一个角落，所以采用了以中州为首的中央集权。大部分旧朝的地方官员都会被保留下来，每年前往一次中州做述职。
而最让这些外系官员忌惮的便是易子制。你想继续做官？可以，派一位至亲入宫为仆，直到自己卸甲归田才会放至亲之人离开。
当然，所挑选的至亲都必须身体健康，身强体壮，以防止某些人投机取巧。
由于此法过于残忍无情，也有许多外系心中不满，背地都称人皇为暴君，推行的乃暴政。
“行吧。”小二也不再多说，虽然贵为皇子，但自己却不能这么快适应地位的改变。
“殿下，您这是要前往中州吗？”郑启凡见小二并无深究的打算，便开口问道。
“嗯。”小二点点头，“这位商白芷姑娘还有她的家里人你们也莫要为难，此事毕竟是由我引起。”
郑启凡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俏生生的小丫头，眼中似有所悟随即表示明白。
“衙役李四伙同玉门药堂把持药农收购渠道，至多家药农入不敷出，百姓怨声载道。臣一定将这群不法之徒绳之以法，补偿药农。”郑启凡说的头头是道，仿佛此事他毫不知情。
“你觉得如何？”小二转头问商白芷。
此事小二即使知道还有猫腻但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一来他虽为皇子，但手中并无实权，并不方便强插一脚。二来两人本就萍水相逢，没有必要为此事大动干戈，只需要保住她的安全即可。
天下乌鸦一般黑，小二没有当青天的打算。
“嗯,好。”商白芷眼睛似有委屈，但此时她也只是点点头。
“行，那此事就到此结束。古将军，咱们走着。”小二招呼了一声古雨。
“恭送殿下。”郑启凡三人跪在地上目送小二二人离开。
待到小二两人走远后，三人方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大人，看样子九皇子殿下好像也并不关心药材的事啊。”单雄率先开口说道。
郑启凡点了点头：“我说了这只是一件小事，怕就怕这位皇子借题发挥。不过现在看来，他好像没什么勾心斗角的心思，倒是和其他几位皇子有些区别。”
“可能是年龄尚小吧？”单雄觉得小二看起来不过是个青涩的孩童罢了。
“身在皇家本就是一件不简单的事啊。”郑启凡语重心长的说道。
“对了，通知一下大皇子，九皇子即将离开玉门城界内。”郑启凡附耳在方师爷右侧小声说道。
“明白，大人，这丫头如何处置？”方师爷微微点头，之后看向商白芷问道。
此时的商白芷不知所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看到城主大人的目光朝她袭来，当即俯身。
“草民商白芷见过城主大人。”
“商姑娘，你且先行回家，待本官查明真相会有补偿送往你的住处。”郑启凡微笑说道，仿佛是一位爱民如子的父母官。
“谢过大人。”商白芷略微作揖，转身离开。
冬天的风儿刺骨，可此时的商白芷觉得背后的目光更令人胆寒。
........
见女孩远去的背影，方曲眼神阴翳的说道：“大人，需要斩草除根吗？”
方师爷用手在脖子做了个手势。
郑启凡摇了摇头，九皇子说不定看上了这个丫头，他不敢冒这个险。
“吩咐下去，给每家药农一定数目的赔偿，玉门药堂暂时封了吧。”
“啊？大人，这对我们可是一笔 不小的收入啊。”方曲有些不理解。
“是啊大人，若是少了这部分收入，我们每年上交给赵大人的供金怕是都不够啊。”一旁的单雄也面露难色，若是没交足供金，今年的述职怕是要不合格了。
“今年我们自己先凑一凑给赵大人交上去。”郑启凡沉吟片刻说道。
他作为一个外官，在这离中州最近的城池混的风生水起，靠的就是慎重和圆滑。
赵无明，他不能得罪。但为了一个穷酸丫头和一个皇子有了芥蒂，他也不愿意。
尽管根据情报九皇子胜出的几率微乎其微，但郑启凡从来都不会赌博。
“一切都看【登仙长阶】之后的结果了。”郑启凡喃喃道。
“哦，不会连你大哥这一关都过不了吧？那可就好笑了。”郑启凡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