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的女儿刚出生就宣布死亡，房间里的一切根本没有机会使用。
而程晚却觉得她一直生活在这里，不曾离开过。
“妈妈……”
她轻声唤程晚，可程晚竖起食指放在嘴上。
“囡囡，你看妈妈给你准备的衣服，怎么样？”
程晚从衣柜中拿出十几件衣服，从婴儿到五六岁的都有。
云宁蓝这才发现，这所房间连通着一间巨大的衣帽间。
里面琳琅满目摆满了女士用品。
从一岁到二十多岁的都有，仿佛真的有人顺着轨迹生活过。
程晚拉回她的神智，把衣服摆在她面前，让她挑。
“这件是我买的，我有预感，你肯定是个女儿。”
“这件是南川挑的，我不喜欢，他没审美，选的都好丑啊。”
“还有你哥……”
程晚絮絮叨叨，说话的时间线完全是乱的，可她却能把每件衣服的由来记得清清楚楚。
“妈妈，我都喜欢，都是你们给我买的。”
云宁蓝依靠在她身上，情不自禁抚摸柔软布料。
他们肯定上了心挑选，都是不伤婴儿皮肤的。
“那就好，囡囡果然很乖。”
程晚拿起衣服在她身上比划，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
“好像有点小了，我再去给你拿别的衣服，然后给囡囡拍漂亮的照片……”
“对了，照片。”
程晚停下脚步，眼神暗淡些许，嘴里不断呢喃。
“我还没给我囡囡拍过照片，我一张都没有，我是个不合格的妈妈。”
程晚猛的抱住脑袋蹲下去，不断反问自己。
云宁蓝察觉不对，赶紧上前抱住她。
“妈妈，不怪你，你对囡囡很好，囡囡也回来了。”
程晚在她一声声安抚中逐渐冷静下来，双手抱住她的腰。
云宁蓝的腰肢此时已经显怀，并不纤细。
程晚只好往上移了移，小声嗫嚅：“我想现在拍照。”
“好。”
她自然不会拒绝，先用手机拍了两张，程晚比较满意。
之后佣人送来相机，说要留存洗出来。
云宁蓝全部顺着她，做完这些，程晚肉眼可见疲惫。
她底子不足，身体虚，但相比以前好了许多。
云宁蓝把程晚交给佣人，自己拿着相机回到卧室。
一张张翻开照片，手不自觉摸向嘴角。
原来自己也能笑得如此灿烂啊，跟程晚在一块，发自内心的喜悦。
她看了两三遍才知足，叫来佣人帮忙把底照复制一份。
她要带走。
“云小姐，傅先生回来了，马上就可以开饭。”
佣人接过相机，不紧不慢说。
云宁蓝问：“他现在在书房吗？”
“在，您可以去找他。”
她点点头，看来傅南川并不忙，所以默认她可以进出。
云宁蓝整理好衣服，来到三楼的书房，敲三下示意。
门里很快传来让她进去，她从容踏进。
傅南川坐在电脑后，换上家居服，显得更加平易近人。
鼻梁上挂着半框眼镜，儒雅的气质中增添几分这个年龄特有的沉稳。
“宁蓝，找我有事吗？”傅南川开门见山问。
云宁蓝不会在饭前特意找他，意味着这个话题，并不适合在饭桌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