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人情，云宁蓝请了一顿饭算了解。
孟景鹤也不再提名分的事，倒是让她轻松不少。
云宁蓝很快恢复正常生活，按时上下班，然后接孩子。
倒是霍奶奶好像长留在海城，时不时打两个电话闲聊，像个普通长辈似的关照。
偶尔从电话里听到栖栖的声音，霍奶奶也只是简单询问两句，并不会唐突要求见面。
云宁蓝也顺势不提，装作没这回事。
这天她刚上班没多久，助理便进来汇报。
霍奶奶正在下面等着，要不要见一面。
云宁蓝诧异片刻，确认只有奶奶和张婆后，她才点头同意。
奶奶的气色比刚见面时好多了，黑色刺绣丝绒旗袍显得人格外雍容富贵。
新做的卷发让她看起来年轻几岁，走近才发现，奶奶染了发，之前满头的银丝变得黑灿灿的。
云宁蓝不吝啬夸赞：“奶奶，今天这套真好看。”
霍奶奶笑得合不拢嘴，跟着她步入会客厅坐下。
“上了年纪，难得打扮一下，我还担心太过花哨呢。”
云宁蓝由衷夸了夸：“哪里花哨，人当然要爱美。”
霍奶奶被夸得喜笑颜开，拉着她聊了点做头发时的趣事。
云宁蓝耐心听完，认真回答。
眼看话题越来越远，张婆赶紧提醒她，还有正事要说呢。
霍奶奶恍然，点点自己的脑袋，看了云宁蓝几眼，有些不好意思。
“奶奶，您直说。”
云宁蓝淡淡道，心里有种预感，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霍奶奶沉吟片刻，试探问：“那个孩子，叫栖栖对吗？”
云宁蓝心头一怔，怅然点头，垂眸抗拒跟奶奶对视。
她知道自己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她不喜欢别人提及栖栖，尤其是霍家人。
尽管奶奶可能只是简单提两句，想要知道栖栖的情况，但她还是忍不住猜测是不是想要抢走栖栖。
“那个孩子……”
霍奶奶还想继续问，被张婆咳嗽提醒，她这才发现云宁蓝脸色并不好看。
同是做过母亲的人，自然能感同身受。
“你别多想，我只是想见见孩子而已，栖栖是你拼命生出来的孩子，我们哪有脸从你身边要回去。”
“你要是还担心，我可以远远见一面，或者就是普通的奶奶。”
霍奶奶本就喜欢孩子，当初格外期待栖栖的降生，从医院到月嫂，她亲手准备齐全。
她是疼爱栖栖的。
云宁蓝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可依旧无法抵挡内心的恐慌。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面对现实终究需要勇气。
“奶奶，还是等段时间吧，栖栖现在……不方便见不熟悉的人。”
云宁蓝第一次在奶奶面前撒谎，为了孩子。
“等以后我给她做好心理准备再去看她，行吗？”
话已至此，霍奶奶也不做强求，脸上的失望是遮不住的。
可能是见不得奶奶这样，云宁蓝拿出手机，里面有个单独相册，全是栖栖从出生到现在的照片和视频。
这些只是一部分，剩下的全在电脑里。
“奶奶，您看看，这就是栖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