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蝉转头看下秦允,只见秦允轻轻点了点头。
好家伙,秦允真是一个硬汉。先捡了一块铁板试试脚感。
“陆府”可以说是庆阳城第一府,乃至整个西境,都在前列。
陆府百年出将才,西境大军有三分之一的军队都“姓陆”。如今陆家第三代传承人陆骋正是前几年皇帝亲封的“镇远将军”。十万大军听其号令。
得了,总要走这么一遭的。不差先后了。
看着气派的陆府大门,风鸣蝉突然想到:“国师你说,一个西境镇远将军都如此的气派,那东境总督蒙面将军该有多风光?”
秦允停住即将跨上台阶的脚步,顿了顿,转过来看着风鸣蝉。想从他眼里看出什么,可惜风鸣蝉流露出的就是一些羡慕和崇拜的目光而已。
自有侍从通报,管家领进门。
陆家家主迎了上来,陆骋的父亲,陆教先。
“秦国师、风丞相,有失远迎啊!两位大人,远道而来,真是令我陆家蓬荜生辉啊!”
陆教先急忙行礼,说着寒暄的话。
“久闻陆府将门豪气,今日一见固然不假啊!”
秦允笑着应和着。
“哪里哪里,国师和丞相今日能到我府上,让老朽一睹真颜,真是应了坊间传闻——国师气度世无双,丞相芳华不相让!”
凤鸣蝉挑了挑眉,原来还有坊间传闻。
陆家主与秦允、风鸣蝉并无直接官属关系,陆家颇有声望,并且陆家主年长于二人。
所以这场回会面开头,更像一个世家老者与高官后辈之间的商业互捧。
“我等来到庆阳城中时已然突发雪灾,陆家主不会怪我等没有知会,不请自来吧!”
“哪里哪里,老朽只担心没能准备好当地菜肴招待大人!”
果然都是语言的艺术。
一个个话里有话。
陆家主作为当地第一府,就算在全城混乱的时候也不可能不知道风鸣蝉和秦允到了庆阳城。
一来就到了自家。
总不可能是来喝酒的,毕竟之前并没有听说什么交情。来之目的大家心知肚明,只看能谁能更得一筹罢了。
毕竟陆家主一句话,“没能准备好”,就知道这是一块铁板。但主要是秦允要踢。
风鸣蝉只需微笑致意或者偶尔应和,当个安静的美男子。
甚至元筜师兄都走到风鸣蝉身边悄声说道:“一只小狐狸一只老狐狸。”
“陆家主谦虚了,我可听说庆阳城陆府太白酒可是西境一绝啊!
不知家主舍不得的了?”
“如果只是酒,那管够啊!哈哈”
一边说着,一边引着众人入堂厅。
不同于洛城流行的精雕细刻,雕龙画栋,陆府堂厅的摆设家具比较大气。家具更讲究流线感,没有过多装饰。
材质看不太出,但是沉稳大气。
没逛过庆阳城其他大宅,但在凤鸣蝉看来,陆府除了大门比较厚重外,包括前厅花园步道都是一些落了叶的高大树丛,道路没有弯弯绕绕,简单大气。
难道是因为武官之家?
那秦国师家会是如何?听说国师家人口颇多,会不会吵吵杂杂。风鸣蝉有点分神,忽然和秦允对视了一眼。
尴尬地移开视线。
“风丞相,说起来老朽与令尊还有过一面之缘呢!遗憾啊,天妒英才,九嵩山一别,就天隔两边了。”
风鸣蝉太沉默了,被陆家主拉起话题。
风鸣蝉作为穿越者和原主父亲没有什么感情,但是表示尊敬,只能一副心有戚戚之样。
风鸣蝉向来不喜欢打太极,既然被点名,那就由她来发表意见吧。
来了陆家,总不会只是想要讨一杯酒喝。
“家父生前最喜游历,结交不无风流豪气人士。陆家主与家父既有际遇,想必也是晚辈学习之人了。
陆家主应也知道这场大雪,让庆阳城内外几万名百姓受灾。西境几个城郡也不容乐观。
食君之禄,常愧于心,唯有尽一份薄力,护一方百姓安宁。才能稍慰先祖。”
风鸣蝉起了个头,朝着秦允递了个眼神。想让秦允接起话头。打直球吧,府外百姓正在水深火热中。
秦允刚想接起话头,如何被陆家主打断了。
几位半大的孩子走了进来。最大的约莫十岁,最小大于三岁。走了几步,同时依次排开,跪了下来,磕头行礼。
“拜见国师大人,丞相大人!”
众人看下陆家主,陆家主笑呵呵地说道,“这是陆家留在家里的小儿郎。陆家儿郎十二岁起都要到军营里历练。
剩下这几位小儿,老朽就自作主张让他们过来拜见大人,也算是见点世面。”
这就是老狐狸的厉害之处了。讲到忠君爱民,就摆事实给大家看,陆家儿郎都送到军营里了,还不够忠君吗?
风鸣蝉给秦允递了个眼神,秦允继续气定神闲地拿起茶盏浅喝起来。
风鸣蝉也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舒畅之意从口暖到胃。从昨日草草用过晚膳后,就滴水未进了。
“陆家这茶晚辈饮之甚好,却也忧心外头百姓无热粥可食,无衣裹身啊。”
风鸣蝉放下茶盏继续说道。
“是啊,陆家百年居住庆阳城中,上有皇恩眷顾,下有百姓帮助。发生这等灾祸,老朽也心痛啊。
老朽已让管家准备施粥的事宜了。
只是旁的,陆家却也无力了。”
陆家主遇上了不喜欢迂回的风鸣蝉,也只能直来直往了。
“丞相可知,今上国库不丰,分到军备上的钱粮远远不够。加之,这几年西境还算平顺,所以大部分的军备钱粮都分到了东境大军。
西境将士苦啊,养兵千日,都需要银两。
这不,这雪下来了。可是西境三十万将士的棉服只到了不到十万。
能怎么办呢?
陆家只要还在西境军营一天,节衣缩食就要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