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灯一大师很难请到吧。许多人花了重金连面都没有见到过。丞相自可一试。”
——
巍巍鹤山,道阻且长。
风鸣蝉自是努力了许久,却还不到半山。
以前想着早日从朝廷退下,来鹤山找师傅。
现在看来,这体力自是不行的。
“公子,前方有个亭子,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下。”
风鸣蝉拖着铅一样的双脚,努力挪到亭子中。
“公子,喝水!”
竹间负重了很多风鸣蝉的必需品。但却丝毫不见狼狈。
“竹间,你怎么都不喘不累?”
竹间:“公子身体太虚了,要加强锻炼。”
得了,一个个都是好汉。
“还要爬多久?”
竹间认真算了下,“以公子的速度,还需要四个时辰!”
四个时辰天不早黑了。
风鸣蝉若再不努力,接下来将卒于鹤山。
越往上爬,场景越来越熟悉。
慢慢和梦中重叠。
迷迷糊糊,醒来已在山顶。
风鸣蝉在竹屋中醒来,只留一盏昏暗的灯光照着。
周围的一切,从梦中走出,一把小椅子,一个小桌子。还有那涂鸦的墙壁。
她和师兄小时候的书画。
被罚站面对的墙壁。
熟悉异常,慢慢回想起来了。
“公子,总算醒了!刚刚你直接晕倒在半山!”
竹间听到动静,开门而入。
看见竹间进来,风鸣蝉才确定自己从梦境中醒来。
梦中的师傅会穿一身白袍,胡子老长,都白花花了。
可是会和蔼的笑。
甚至会在元筜抓了鱼后,笑盈盈地交代怎么煮才会去掉腥味。
会去后山摘桂花酿酒。
会上云顶取露水,煮茶喝。
会在半夜醒来,爬起来看星星。
“师傅!”
灯一大师走进,却见风鸣蝉眼含泪水。
“想起来了?”
风鸣蝉定定着看着师傅,开口:“师傅!”
师傅:“你来一趟,受苦了!”
只有自己知道来这一趟多么不容易。
风鸣蝉的眼泪决了堤。
一路莫名其妙地卷入各种纷争。
夜深人静时刻,都要时刻提防会不会有人突然上门刺杀。
风鸣蝉哭得像个孩子。
“好了,师傅在呢!”
“可是,风鸣蝉不在了。我不是风鸣蝉!”
毫无逻辑的话,灯一大师却听懂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缘至自然是,缘非不强求!
你叫我一声师傅,自然还是我的徒儿!”
风鸣蝉站起,对着师傅鞠了个躬。
一种长者的智慧感染,油然而生。
——
清晨的山顶空气格外清新。
鹤山慕道,灵气十足。远翠近香,悠闲自在!
还有用山泉煮的茶。
“你和元筜下了山,就没人陪我喝茶,寂寞呀!”
灯一大师笑着道。
风鸣蝉:“可是整个北雍却传,等和灯一大师面晤一次,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哈哈哈,不这么说,怎么显得为师的特别!”
风鸣蝉点了点头,大师果然深谙饥饿营销之道。
“给为师讲讲你们那边的世界。”
灯一大师很感兴趣得说着,若能够的话,他甚至想要去见上一见。
许久没有回想起另外的世界,风鸣蝉娓娓道来。
“那个世界,交通很快,有飞机,有高铁、有汽车,就是比那个日行千里的千里马还要快!
对了,天上的月亮,我们也去了。
不发光,光秃秃的。
还有你知道吗?我们通讯都用手机......”
风鸣蝉讲起有趣的事情来,蓄满泪水。灯一大师也不觉得震惊,兴趣在不再清澈的眼睛中,浓缩成一道光。
这种好似和长辈谈天,和朋友叙旧的感觉,好像两人认识许久,非常亲昵。
“师傅,我还能回去吗?”风鸣蝉不禁发出感概。
“你想回去吗?”灯一师傅看着风鸣蝉反问道。
想回去吗?
想的吧。
虽然在这有着不同的经历,不一样的风景,但是总归没有归属感!
这里只是风鸣蝉。
而不是一个有自由独立之人。
“师傅知道我为什么会过来吗?”
风鸣蝉问出了一个经常在夜深人静,问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