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因为一句话而个个都愤然离席的洛渺陷入了沉思。
她现在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阶段,在她还没有融入进去的时候,这个班级,它散了,散的迅速且突然。
洛渺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跟姥姥解释,但不管姥姥的反应如何,许秋一定是笑得最欢的那个。
此时的终极一班老大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大狗,眼里满是坚定与不解,他揽着依旧陪在他身边的好兄弟们,然后用这种眼神看向了仍坐在座位上的洛渺。
“洛渺,你也相信班导不是那种人对吧?”
洛渺:啊不,我只是在想怎么跟家里人复命罢了。
上面句话是断然不能说出口的。
已经把社交礼仪刻在骨子里的洛渺回给他一样坚定的眼神,脑子都没动一下安慰的话便脱口而出:“田老师人那么好,一定不会一言不发就辞职的,她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事想要请假,却被理解错意思了呢?”
看着汪大东感激的眼神,洛渺笑了笑。
哎,这该死的优秀。
“你跟他们果然不一样!”汪大东向她发出邀约,“洛渺,跟我们一起去找班导吧!”
看着眼前的K.O3们与K.O4抛出的橄榄枝,洛渺突然发现,她好像在她没注意的时候融入进去了。
算了,反正也是上课时间。洛渺整理好书包,点了点头:“好啊,一起走吧。”
而此时他们苦苦寻找的班导正在忍受着无能狂怒。
“于老师,你冷静一点……”
“你不要再叫我老师了,我已经不是老师了!”被称为于老师的男人狂叫着,声音里说难掩的哀伤,“一个不被当老师的老师;一个不被尊重的老师;一个每天每当猴子耍的老师……我告诉你,我恨老师,我恨全天下的老师!”
许秋觉得自己听明白了,大胆开麦道:“田老师很受敬重,而你所有的学生都讨厌你,所以嫉妒使你面目全非,你把自己的无能都推到了田老师身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天哪,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于老师被骂的气血上涌,整张脸红得不行:“你懂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进终极一班念书的学生,全部都是社会败类,没人要的垃圾!”
饶是许秋,被这么指着鼻子骂也不好受。她脸色沉了沉,张口就杠:“人民教师那么光荣的一个职业应该将一棵棵小树苗培养成参天大树,而不是看到一两根树枝就觉得没救,自己没本事还要怪别人家的树长得好,你咋那么能耐呢!孔圣人都得被你气得掀开棺材板!”
“你……你怎么跟老师这么说话!果然是个小流氓!”
“我跟老师当然不会这么说话,你现在又不是老师,你是一个绑匪!人匪有别知不知道?”
她勾起嘴角,笑得张狂:“哎,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废物。”
“你……你……”
看着被气到哑口无言的于老师,田欣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是听校长说过许秋不太好管教,她甚至开始担忧自己能不能说得过这张嘴。
也不是担心别的,就是照这么看,汪大东好像镇不住她。
汪大东打了个喷嚏。
八月份,不说热得要死也凉快不到哪儿去,怎么这种天气还有冷空气害他打喷嚏呢?
难道有人说他坏话?
这个想法当即被他否认,毕竟没人有这个胆子。
他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好兄弟和一个新朋友,垂头丧气道:“电话也一直关机,真不知道班导到底去哪儿了。”
王亚瑟安慰道:“再等等吧。”
丁小雨紧跟其上:“对啊,也许她只是晚点回来。”
洛渺撑着一把遮阳伞,看着对面转动着的摩天轮思绪飘远。
也不知道小秋在家做些什么,是在打游戏还是看电视呢?中午做的是什么菜,是番茄炖牛腩还是南瓜盅?
洛渺垂眸,有些惋惜。
她现在吃不到。
没听到洛渺发言的汪大东看了看她:“洛渺,你觉得呢?”
“我觉得南……”她连忙把那句南瓜盅更好一点咽了下去,十分自然的转了个弯:“难道是田老师遇到危险了吗?”
好险,差点就说错了话。
汪大东的脸色“唰”得变白,突然想起昨晚的小插曲。
当时他正跟王亚瑟与丁小雨边吃面线边聊天,他的班导给他打了个电话,却在接通后连忙挂断了。
这么想,那很可能是一通求救电话!而他居然没当回事!
“完了,完了,”汪大东摇了摇丁小雨的肩膀,“如果班导出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丁小雨被他晃得有些晕,连忙握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他的动作:“冷静点,大东,也许她只是辞职了。”
王亚瑟蹙眉,用十分不赞同的眼光看了看洛渺,“说到底班导只是一个女生,她没道理跟我们这些可怕的学生混。自大狂,我看还是算了,接受这个事实吧。”
汪大东赌气似的看向洛渺,后者刚要说些什么,便被短裙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截了话头。
“我去接个电话,”她带着歉意地笑笑,刚接通便听到南熏焦急的声音。
“大小姐,二小姐她,她不在家,而且电话关机了!她在你身边吗?”
洛渺:“……”
她脸上的笑愈发冰冷,周身的气压逼得人不敢说话。
现在流行两个人一起失踪吗?
洛渺深呼吸一口气,立刻冷静下来,语气严肃:“立刻去找,人手不够就从家里调人来找。对了,”她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的三人,放轻了声音。
“最好把田欣的下落也找到,她的信息沧溟那里有备份。”
任谁能想到被记挂着的两个人正在一起呢。
于老师看着被胶带粘住嘴的两个人,嚣张的拿胶带卷在许秋眼前来回晃。
那双浅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四个大字:不讲武德!
大意了,这人居然趁她被绑着来骗、来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