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郡主只是个清闲爵位,可别忘了定郡王是因何而亡,朝中二分一的武官皆在定郡王手下呆过。
这般百害无一利的事情,王家应该不会做的,司随想不通,索性便问出了口,“靖安为太子所用乃是常理,可王夫人又为何牵扯其中,王家素来中立的立场。”
司贞安倒是能猜到些王家的用意,难得闲适地与司随一一道明,“王太傅老了,底下儿孙没一个成器,王家再不谋算,待王太傅年迈了,王家要么落寂下去,要么远离淀京,偏居一隅。”
人性有时候真的是清晰可见,形势所迫,再清高的人也有割舍不下和为之妥协的东西。
司贞安背靠着床沿上,雪白的脸色在烛光柔和了几分,清澈的眼眸里透着几分嘲弄,“王家又岂会甘心退出淀京城,儿孙不成,这不是还有孙女吗?筹谋得当,一个宠妃的母族何尝不是出路,指不定还能出个帝尊之位的外孙。”
司随记得前段时间穆贵妃亦曾召见过王家的夫人,“所以皇诸上,王家更倾向太子。”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何王夫人甘愿为靖安公主的局作配。
“文人嘛,总是愿意将事情粉饰得好看些,太子再如何也是皇储继承人,名正言顺,对王家这样要脸面的人来说,自是更好的选择。”
王家确实会谋算,相信太子也乐意接收一个门生遍布朝堂的清流家族的投靠。
“柳家女子必然是要占据太子妃之位的,王家女也只能屈居侧妃之位,王家倒是舍得下本钱。”这些人的谋算,司随是看不透了,索性他也只是个下属,一切当以主子为尊。
“僧多肉少,王家也只能退一步了,况且事成之后,日后再徐徐图谋,这点轻重王家还是拎得清的。”王家的筹谋司贞安看得清楚,太子亦心知肚明,只是王家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文德帝。
这位在,王家注定不会如意。
柳家本就是国公爵位,历经数朝的世家,无论人脉还是姻亲,文武官员皆有所涉,文德帝又怎会再让太子把持着部分的文官呢?
王家若是乖乖沉寂着,不定待文德帝年老之际还得个出彩的孙辈撑起家族;再不济,顶着文德帝太傅的名头,新帝亦不会过多为难,至于家族荣耀,也只能看后代了。
偏王家人心不足,非要掺上一脚,最后也只会落个机关算尽的结局。
王家暂且不管,但是太子接下来会做些什么,关系到她的应对之策,“王家秋后蚂蚱,不值得费心,太子才是关键。”
司贞安叮嘱着,“无论如何,要让太子将矛头对准三皇子。”
“属下定会办妥此事。”太子手下的人不弱,只需稍稍留下些痕迹,他们便能查到三皇子身上。
两方原本就是势均力敌的敌手,这一次太子棋差一着,失了先机,面色定是不好看的,为扳回一局,太子又回怎么做呢?司贞安已经隐约猜测到了。
周朝来使在淀京呆得够久了,这和亲也该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