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在家里稍事休息了一会儿,有人倒了开水给兰兰喝了,兰兰长嘘了一口气坐了起来。
“气死我了!爹……武小斌逼死了我母亲我要到县太爷那儿告他去,就算咱们不能把他打死,我也得把他送到监狱里!”
“兰兰!女儿!咱们不是人家的对手,你到哪儿告去?”
这时,旁边站着的邻居李二也劝道:“兰兰,整个县都是人家的,儿子犯了罪你去让老子惩罚,你说他能答应吗?搞不好还要把咱们自己搭进去。”
“李二叔,此话怎讲?如何把怎么搭进去?难道他们不讲道理吗?没有天理了吗?”
李二叹了口气说:“兰兰,这世上穷人哪有道理?理都是有权有势的人的,你忘了你二婶是怎么死的?”
兰兰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李二婶去世的情景。
李二叔的耕地被人霸占,李二叔告到了县太爷那儿,不想那霸占田地的人是县太爷的朋友的儿子。
结果李二叔被县太爷的手下反判成占了别人的耕地,最后丢了土地,还被关了半年多监狱。
直到有一天夜里,李二婶被霸占她们耕地的人侮辱,第二天上了吊。
李二叔从监狱里出来后到处告状申冤,最后被人打瘸了一条腿,落下了残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如今孤身一人,生活很是凄惨,李二叔也没有任何办法,现在不是还这样吗?
“兰兰,咱们是老百姓,民不和官斗,我们永远也不是人家的对手,那些办案的判官都是县太爷的人,不是小舅子就是大姨子,要不就是侄子和外甥,没一个外人,人家都向着自己人呢,能向你吗?哪有公道?你就是有理也能给你判个没理,咱们这些穷苦百姓能活着就万幸了,听二叔劝认命吧,咱们又不是有靠山的人。”
李五仁也哭丧着脸说道。
“对,你二叔说的对,兰兰,你还小,很多事情你都没经见过,不懂得,历来都是民不和官斗,老百姓手无寸铁,人家可是有武器的,而且还有军队,对付咱们那就是小菜一碟,弄死个小老百姓和才踩死只蚂蚁是一样的,咱们就认命吧,穷苦百姓永远没有出头的日子。”
“这县太爷也太可恨了!有朝一日我要把他的头割下来给母亲祭灵!”
“哎哎哎哎!!闭嘴!赶紧闭嘴!这孩子是咋的了自从昨天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胆子可大了,净说些惹祸的话,一点儿也不像个女孩子,赶紧给我闭嘴!不要惹事,还嫌事小吗?”
李五仁闻听兰兰这样说,吓得赶紧上前伸手把她的嘴堵上了!
“兰兰可不敢乱说!隔墙有耳,万一有人禀报了县太爷,那可是掉脑袋的罪!”
“气死我了!好吧好吧,听你们的,咱们现在安排我母亲的丧事吧。”
众人答应一声,来到了院子里开始筹办兰兰母亲的丧事。
“武小斌!你给我起来!”
兰兰对地上趴着的武小斌说道。
可是武小斌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死了!
死了?!
“夫人!武老爷死了!”
魏卜强像丢了魂似地扯着公鸭嗓子喊道。
啊?!
这一声可炸开锅了!
武府的人立马像洪水决堤一样涌向了武小斌!
要知道,武府的人那可是个个会有些功夫的,就是今天上午的情况已经有人按耐不住了,想要替老爷出头,但是慑于兰兰的威严不敢发作,现在看见武老爷死了,那就控制不了了!就要拼命了!
只见各兵丁衙役哗啦啦抽出腰间的扑刀,一起扑向了村民和兰兰!
这些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顿时几位村民倒在了兵丁的刀下!鲜血四溅!
兰兰见状大惊失色!她又不是习武之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正当不知如何是好时,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的兵丁挥着扑刀就向她扑来!
眼看着扑刀就要砍到了兰兰的身上!兰兰都不知道怎么样去躲闪。
就在这时,李五仁一下子冲过去抱住了兵丁的腰。
那兵丁回手一刀就砍在了李五仁的肩膀上,李五仁疼的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血流如注!
“兰兰快跑!乡亲们快跑!”
李二喊了一声,拐着腿朝大门外跑去,哪里还能跑?那一百多兵丁就是一百只饿狼,见人就砍逢人就剁!顿时伤者无数!
“住手!你们这群恶魔!死到临头还不知罪?!”
这时只听兰兰厉声喊道,也不知道她突然哪来的这么大的劲儿!
顿时兵丁们丢下了手中的兵器,乖乖的站在那里。
“哎呀……疼死我了!”
“哎呦……我的胳膊断了……”
院子里躺满了被兵丁砍伤的乡亲。
就在这时突然从大门外蹿进了一只四蹄雪白全身乌黑的狸猫!
只见这只狸猫进了院子里就来到了受伤的乡亲的跟前,伸出舌头在伤口上舔了舔,奇怪的是伤口立即止住了流血,而受伤的人也马上站了起来!
不一会儿,众人就全部恢复如初了!
众兵丁大惊!
兰兰也被惊的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回事?
魏卜强眼睁睁地看着,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可是这时候再找那狸猫,竟然踪影皆无!
兰兰走到武小斌跟前看了看,只见武小斌脸色铁青双目紧闭,好像真的死了!
兰兰伸手在武小斌的鼻子上试了试,真的没气了!
心里不由一阵紧张,她知道武小斌要是死了,那可就不是这些兵丁衙役们和自己拼命这么简单了,必然会给乡亲们也带来一场灭顶之灾!
她忽然站起身疾步走回屋里,然后端起锅,从炉灶里抓了几把灶心土,又拿酒拌了,迅速来到武小斌跟前。
“来!把他的嘴撬开!”
抱着武小斌的魏卜强不敢怠慢,赶紧用腰里的朴刀尖把武小斌的嘴撬开了。
咕嘟咕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