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出生到现在便没有输过?
没有答案。
而此人的身份也不言而喻。
“大师兄。”
陈程看着黑衣少年,激动的喊了一声。
夏勇武直接化身狗腿子,小跑了上去,一副要给黑衣少年牵马的模样。
“付夜华大师兄!”
他嘿嘿笑道,一副阿谀奉承的小人嘴脸。
江澈们对视了一眼,也冲着黑衣少年恭敬行礼。
“大师兄。”
近至众人身前,付夜华勒马急停,他冲着众人灿烂一笑。
“董院来让我接你们回去。”
语毕,他目光一转,落在了江澈身上。
“江师弟,久闻其名,今日终得一见。”
“不错,桃林道院有你乃道院之幸,乃桃花城之幸。”
众人看了看付夜华,又看了看江澈十分的惊讶。
付夜华此人,虽有无敌之姿,被誉为南安郡第一天骄,但眼高于顶,无论是陈程与余北斗,他都没有赞过半句,如今竟然对江澈如此不吝赞赏。
当真让人情不自禁有一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
接着,付夜华又看向了陈程。
“你变强了。”
陈程叹了口气。
“再如何变强,与师兄的差距亦是甚远啊。”
“多勉励。”
付夜华微笑着说完,然后转头看向了文和先生。
“我这边还需要五匹龙驹。”
文和先生道。
“请跟我去取。”
这时候,刘思雨也平息了情绪,她抬起头来看向了硬汉男子。
“师父,你不能救我娘,也不能带着我弟弟吗?”
男子摇了摇头。
“他不适合武道。”
“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刘思雨攥紧了拳头,没有再哀求什么。
她只是转过身去,回首看向了西城墙上,还在拼命抵抗赵军的重山城将士们,看向了那还在以命拖着圣贤的母亲。
“今,我刘思雨为了苟活,被迫成为无父无母无君之徒,不忠不义不孝之人。”
“但我发誓,待我武道踏天登高后,必然要拳问邯郸,报此仇,雪此恨。”
说完,她双瞳泣血。
不知何时,重山城阴云密布。
饶是如此,那硬汉男子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他怀抱着双臂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一座雕塑。
直到付夜华上前行礼。
“晚辈见过元渠前辈。”
元渠目视前方。
“嗯,没有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你。”
然前方无人。
目中无人!
下一刻他一把抓住刘思雨的肩膀,竟是真的带着刘思雨踏天离去。
当然,所谓的踏天是一种形容。
在江澈们的视线里,那提着刘思雨的硬汉男子脚下并没有什么,但竟然能够凌空登高,如同大鹏展翅,身影渐行渐远,几乎只是数个呼吸的功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然而没能得到男子正眼的付夜华也并不生气,只是策马掉头,温声道。
“走,跟着文和先生去取马,然后我们回桃花城。”
语毕,他在前面策马缓行。
江澈们则是点了点头跟在后面。
几个少年郎脑海中完全是刚刚那位叫做元渠的武夫踏天而行的画面。
大丈夫,当如是。
只是元渠先生是什么境界?
武神殿又是什么势力呢?
半晌后,江澈思绪拉回,目光情不自禁落在了付夜华背后那杆仿佛永远燃烧着的长枪上。
大师兄这杆长枪真好看。
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是何等法器,比起重山锤来又如何?
他情不自禁这般想着,体内再次酥痒了起来,就像是之前五海中生白虎一模一样。
只是。
这一次他的五海中又会生出什么来呢?
……
……
烈山夫人的甲胄破碎了。
一城之力也被圣贤彻底斩碎。
大赵第一腾龙的刀,她终是没能扛住。
或许,她能扛住的话,圣贤也不是大赵第一腾龙了,更不敢以圣贤为名。
刀伤布满了她的身躯。
她口吐鲜血、面色苍白、生机微弱。
她倒在地上,目光飘到了身后的重山城西城上。
她知道自己挡不住圣贤了。
不过拖了那么长时间,重山城的百姓与修行种子应该已经成功向桃花城撤离了吧?
刚刚元渠先生带着刘思雨踏天而去,她也看见了。
思雨平平安安的就好。
小文应该也跟文和先生能够平安离去的吧?
其实看在她身为刘思雨的母亲的份上,元渠先生曾经告诉过她,只要她愿意,可以保她一命。
但却被她拒绝了。
因为她不只是刘思雨和刘振文的母亲,也不只是刘怀山的妻子,还是现任重山城城主。
重山城都没了,她怎么可以还活着呢?
更何况,她已经累了。
怀山啊,你走的那一天,我怎么就等不到你回来了呢?
人人都道重山城城主烈山夫人性烈胜男,但谁又不知道,她也曾是位温柔如水的闺中佳人。
女子本柔,为母则刚。
她不只是一位母亲,还是一位死了丈夫的母亲。
丈夫留下了两个孩子,与一座城给她。
她不得不背负起丈夫生前的一切。
那日,秦廷使者带着新重山城城主来,被披甲手持重山锤的她拦在城外。
她向秦廷使者许诺,如果重山城交到她手里,她能够让重山城变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