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章摸了摸干涩的眼角,淡淡开口,“进来吧。”
……
行了半日路,一行人终于到达杨家祠堂。
华河清下马车时,杨家父子已经在一旁等着了。
坐了半日的马车,杨毅觉得腰酸不已,担心殿下也一样,连忙上前想要关心一下。
却发现她面色正常,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适,心里放心了不少。
同时,在心里暗戳戳的觉得自己老了,才坐了半日的马车就不行了,心下暗自伤神。
华河清看出他的心思,内心不由得一笑,“舅舅不知道,我跟着先生学过一段时间的武,会一些拳脚功夫,这半日的马车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一直跟着的裴年闻言,不着痕迹的看向眼前的殿下,后又很快的收回目光。
杨毅豪爽一笑,“看来微臣回去后也要练上一练了,免得日后出远门的时候又像如今这般。”
随后,几人一同进去,随从侍候的人都留在了门外。
杨家父子和华河清都拿起香,在一旁的烛火将香点燃。
杨毅领着杨帆和华河清上前,脸色严肃,“各位列祖列宗,今日杨家第十八代传人携杨家后辈来和各位见个面,望先祖可以庇佑杨家后辈,保他们一生无虞。”
说到这,杨毅犹豫了一会,接着道,“保佑他们所愿皆所得……”
话落,华河清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杨毅,嘴角的弧度若隐若现。
再出来时,杨毅一脸轻松,似乎是困惑已解的模样。
华河清看着悠哉悠哉走在前面的杨帆,她慢下脚步,直到杨毅靠近她时,低声说了句,“多谢舅舅。”
杨毅一愣,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心中不禁更加宽心。
方才他的那一番话,他向来聪慧的儿子都听不出来其中之意,没想到她竟然听出来了。
不禁点点头,对她的心思之细腻更加满意。
几人的目标本来也不是祭祖,只是既这么和永嘉帝说了,那自然也要做到,不然就成了欺君之罪。
现在杨毅做了决定,也知道她的此行的目的,便全心助她,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她。
“所以,舅舅的意思是拿下万都城不一定要在河渠上找问题,从白家下手也可以?”
杨毅思索,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是这样的没错,只不过白家一直想要入仕,两年前本来是可以入仕图了,不知道为什么原因突然又行不通。微臣虽然早已经离开了这里,因着这里是故乡的缘故,便时时有留意这边的事。”
“据说当时白家的当家人和新上任的史付来往密切,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人再也没有来往,而白家想要入仕的途径也没有可能了。微臣得知消息,那白家想要入仕的心还没死,这一年多来,他试图用钱财买官职,但因着史付的原因,这万都城之中无人敢搭理他 。”
杨毅的话引起华河清的兴趣,她非常的想要知道其中的秘密,不知怎的,她想到了待在她后院的宋云章。
“舅舅可知道白家的事?”
杨毅摇摇头,白家家万都城里的存在感很低,“微臣只知道白家虽仕途不如意,但那白里确是个经商的一把好手,虽然在史付的话之下没有人与他有明面上的往来,但私底下大概是有来往的。毕竟,这白里可是个财神爷!”
华河清想着这倒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权势和财力不就是众多人终其一生的追求吗?那些官员阳奉阴违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裴年,你去查查白家,本宫要事无巨细。”
回城路上,因着和华河清谈事情,杨毅上了华河清的马车,惹得杨帆眼红不已。
他都还没有和表妹同乘一辆车,父亲就先有这个机会了。
行到一半,这会儿已经进城了,马车不稳的晃了一下,华河清担忧的声音响起,“青雀,怎么了?”
青雀焦急的声音传来,“殿下,前年挡着人,奴婢一事不查,险些伤到她。”
故而,青雀转头看向那人,厉声呵斥,“你是何人?何故拦着我们的马车?”
“你又是何人,竟敢拦着本公子 你难道不是本公子是谁吗?”
只见一个约八九岁,身着华丽服饰的男童指着青雀大喊。
“嘿,我说你这小童,竟这般无礼,你家大人是谁,本姑娘倒是想要看看谁家的小孩竟然如此不知礼数!”
面对成年人,青雀不会手下留情,可面对这么一个小孩,她也不能直接上手。
要是不小心给殿下惹麻烦就不好收场了。
“还有,我看你穿的也不错,想必家中也是富贵人家,怎么只有你一人?”
小童话音刚落,不远处急急忙忙跑来一个小厮,看见小童,有惊无险开口。
“小公子,您在这里啊,可吓死奴才了。”
说完就要将小童带走,青雀出言打断。
“站住,你们是谁家的人,无缘无故挡了我家主子的路,不给个交待就想走吗?”
这是,小厮才看到前面这情况,心下一惊,“贵人饶命,奴才是白家奴仆,小公子是白家的嫡出公子。还望贵人看在白家的份上放了我们离去。”
马车里的人听到小厮的话,心下一动。
白家?刚让裴年去查,这白家人就撞了上来。看来,老天有意她接手这万都城。
“青雀,不可无礼。”轻柔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青雀将要出口的话收回。
“莫要吓到了小公子,将小公子扶起来。”
“贵人哪里话,那奴才先将小公子带回去了?”
看着这低调奢华的马车,小厮想也不用想 ,马车之内的人必定是个富贵至极的人,他哪里还敢让她的人扶起来。
没有听到声音,他有眼色的带着小公子离开原地。
“殿下,您刚才……”
在马车里的杨毅不解她的行为。
华河清浅笑,“舅舅不必在意,我刚让裴年去查查这白家,这白家的人就撞上来了。我这行为看着虽无用,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