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不然良心得多痛啊!……
温思淮慌忙掀起他不算合身的袖角,打算帮他处理一番。
他单薄的手臂上有一道鲜红的伤口,像条瘆人的蛇从他的手臂蔓延到的手腕上。
除此以外,周遭还有一些或深或浅的淤青,看起来惨不忍睹。
她不由皱起眉。
观其脸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以及他身上有些陈旧的衣服,她想,难道是遭受了虐待?
她不由对他产生了怜悯之感。
似乎露在外面的皮肤太过寒冷,男孩动了动,也不管手上的伤势,蜷缩着身体往她怀里靠了靠。
温思淮没办法,顾不及被陌生人触碰的不适,只能由他靠着。
大雪不知何时已停,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彻骨的冷气入室,引得温思淮打了阵阵寒颤。
男孩的身体也时不时地颤抖起来。
太冷了。
察觉到这一点,温思淮将他抱到蜡烛繁多的地方,试图让他更温暖一些。
手中的男孩意料之外的轻,她竟能感觉到破旧薄弱的棉袄下,那瘦骨嶙峋的身躯——
像是冬季被丢弃许久的流浪狗一般。
此时虚弱不堪的他极其可怜。
温思淮见此,打开乾坤袋,从里面翻出一个小毛毯给他盖上,并为他疗起了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待终于帮男孩止住血后,她这才有心情好好观察周遭的环境。
屋内空旷冷清,有烛台,蒲团,贡品。
很明显,这是供人祭拜的地方。
更明显的是,这位受人祭拜的神灵定受万人敬仰,不然这地方也不会看着这么豪华。
究竟是哪位神灵这么厉害?
怀着好奇,她走到殿前,望向高墙之上供人跪拜的画像。
入眼便是一只盘旋着的巨大青龙,而站在青龙之前的神女神情悲悯,嘴角微弯,那模样…
温思淮的心脏骤跳,连带着身上的皮肤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神女…怎么跟她长得…有那么几分相似?
温思淮坐在蒲团之上,细细地看着画像,将自己能想到的事情想了个遍,也没想出自己能跟面前的神女扯上什么关系。
难道是自己祖先?
不对,世界都不一样。
难道自己的祖先原是这里的神仙?
这……有点过了。
温思淮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嘲笑自己的胡思乱想。
本来穿越这事已经够神奇的了。世上无奇不有,更别说谁与谁长得相似。
她收回自己的注意力,将思考方向放在了这里是哪里?她又为什么到了这里?两个问题上。
她回忆种种:
起初,她只是看到了一棵奇怪的枯树,碰到了一个结界,然后…然后听到有人在叫她,后来被吸入一阵光之中,等再次睁眼就到了这里。
没有任何线索。
既是如此,那就不能坐以待毙了。
温思淮起身,打算到室外看看,刚到殿门口,便听到外面人的脚步声。
“今年的雪真大!”一侍卫说着,随即面上全是雾气。
“就是!”
“这么冷的天,也不知这次冷宫会死多少人,还好没在那里当值,不然明儿个还得收尸,晦气得很!”另一个侍卫蜷缩着身子回道。
“不去神女殿前巡视巡视?”
脚步声离温思淮越来越近。
她窝在门后,往后看了一眼不远处昏睡的男孩,心头一紧。
“去什么去,太冷了,赶紧回去!”
直到他们的脚步渐行渐远,没了动静,温思淮这才大呼一口气。
有惊无险。
不然也不知道怎么应对。
厚重的木门被开了个缝,一个小巧的脑袋从门缝中探了出来。
忽地,狂风呼啸。
迎面而来的冷风无情地钻进温思淮的衣领中。
她见外面白雪纷飞,雪白一片,又默默将头伸了回去。
脸上全是震惊和无措。
她看到了什么?
雪……雪?
…可她之前…分明是在夏日啊?
她扶了扶额,有些绝望。
如果这个世界是圆的,谁能告诉她!她现在在哪里?!
南半球?……还是北半球?
面对如今情况不明的处境,温思淮生无可恋地往地上一躺,决定就此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