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慕青回来的时候,看到完好无损的桌面露出欣慰的表情,直到视线转到两人难以直视的脸上,他才发现自己欣慰早了。
尹慕青:……哎。
他坐回沙发上,抬了抬下巴示意顾辛树给他倒酒,对于两人之间弥漫的硝烟,他选择视而不见借酒浇愁。
几杯酒下肚,尹慕青又有些晕乎乎的,可能是有一段时间没喝酒的缘故,他感觉身上比平常要热。
佛克斯接了一通电话,回来后面色冷凝,“尹,我要走了。”
尹慕青摆摆手,意思是快滚。
佛克斯眼中狡黠一闪,忽然上前一步抓住尹慕青的手,俯身在上面啵了一口,然后迅速后退躲过了尹慕青的下意识一踢。
他的动作太快,或者说,他的举动太过匪夷所思,顾辛树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不要脸!
等他反应过来,佛克斯已经抓起挂在门口的黑色风衣溜之大吉。
尹慕青伸着手,脸上的表情由震惊转为厌恶。
他忽然庆幸自己出门戴手套的习惯,尽管如此,隔着轻薄的手套还是能感受到嘴唇的触感,恶心的感觉仿佛顺着手,沿着胳膊弥漫到全身。
尹慕青感到气闷,燥热,他的心跳加快,自控能力几乎崩塌式的减弱,他甚至不受控制地迁怒顾辛树。
离这么近都没注意到佛克斯的意图吗!
那要他有什么用!
“尹慕青?”顾辛树闻到了对方信息素的味道,浓烈的,炙热的信息素。
“闭嘴!”尹慕青暴躁,“滚出去。”
顾辛树没滚。
他半跪在尹慕青的面前,温柔而不容拒绝地脱下对方的手套,然后拿起桌上的半瓶酒,冲洗尹慕青汗湿的手心。
尹慕青掐住顾辛树的脸,语气森然:“我说了让你滚出去,你听不见吗?”
易感期。
尹慕青正处在易感期。
顾辛树意识到这一点,心里卑劣地想,只有他看到尹慕青这副模样,最真实的模样。
处在易感期的Alpha会躁动不安,同时释放腺体内的信息素,会对身边的其他Alpha抱有敌意,下意识用信息素压制同类,并对Omega充满渴望。
尹慕青手上的酒水顺着顾辛树的嘴角流进嘴里,以及脸上划出来的伤口上。
“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好。”
顾辛树伸出手,试探性地握在尹慕青的手腕,安抚道:“你现在在易感期,你的抑制剂呢?”
“没有。”尹慕青呼吸急促,“在家里,没拿。”
谁能料到出来喝个酒都能碰上易感期!
尹慕青烦的很,他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想要点燃,却发现手不受控制的颤抖。
他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他没经历过易感期,每次一有预感,他就会提前注射抑制剂。
顾辛树看到尹慕青这副样子,心疼了。
“我去问问,会所一般都备有抑制剂。”
尹慕青更烦了:“我对普通的抑制剂过敏,送我回去,我那里有抑制剂。”
“好。”
顾辛树站起来,给尹慕青披上外套,又跟服务生要了一条湿毛巾,让尹慕青擦脸。
尹慕青出了很多汗,额间有细密的汗珠,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浓郁。
顾辛树没忍住深吸一口气。
尹慕青:“……”忍。
车子刚出地下城,车内的信息素味道已经到了极其浓烈的地步,就像在车里喷洒了几瓶白兰地酒。
顾辛树甚至能通过呼吸尝出味道,他就像一个窃贼,偷偷汲取空气中的信息素。
尹慕青浑身燥热,情欲来的又猛又烈,陌生的,汗湿的,预示着失控的感觉。
胃里翻江倒海,头痛欲裂。
“停……停下。”
“怎么了?”顾辛树透过后视镜查看尹慕青的情况,同时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停在路边。
尹慕青晕车了。
顾辛树下车,打开了后座车门,尹慕青抬脚就踹他,顾辛树硬生生接下这一脚,不疼,但是在胸口的布料上留下一个脚印。
后座空间很大,顾辛树关上车门,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扶着座椅,他这个姿势只能仰视尹慕青。
Alpha易感期会对同类有极强的敌意,所以他主动将自己置于低位。
顾辛树敏锐地注意到尹慕青身体的变化,眼底微暗,手已经出格地放到对方的身上。
“我可以帮你。”
“你想怎么帮我?”尹慕青的眼睛黑得发亮,睫毛被汗水打湿,耷拉着,他的理智已经离家出走了。
他的手扣住顾辛树的脸,手上的汗水蹭到对方的脸上,带着浓烈的信息素味道。
顾辛树舔了一口,嘴唇紧贴在尹慕青的手心,呼吸也不免带上灼热。
“用手,可以吗?”
尹慕青忽然扬起一个笑,亮晶晶的眼睛仿佛能把顾辛树整个人看穿,他松开手伸出食指点了点顾辛树的嘴唇。
“你喜欢我。”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对,我喜欢你。”
这句话一说出口,顾辛树有一种释然的感觉,原来表明心意并没有想象的难,紧接着,他心里隐藏的爱意就像开了闸的河水一样,再也压制不住。
“我喜欢你,尹慕青。”他又重复了一遍。
尹慕青:“哦。”
顾辛树:“……你没有什么感想吗?”
尹慕青:“没有。”
?!?
顾辛树忽然双手撑在尹慕青两侧,俯身靠近,皱着眉观察尹慕青的眼睛。
雾蒙蒙的,看起来不太清醒。
顾辛树心凉了半截:“尹慕青,我是谁?”
尹慕青鄙夷:“你是谁,你自己不知道吗?”
不等眼前人再狡辩,他暴虐的欲望终于压制不住似的,开始扒顾辛树衣服。
顾辛树脸红:“别,我用手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