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槿禾声音冷冽的厉害,“为今之计只有杀了陈三儿灭口”。
乔秀莲的哭声停顿,瞪着一双眼睛不敢置信这话是从江槿禾的嘴巴里说出来的,“禾儿,这是不是太……陈三儿好歹跟了我那么多年……”。
“那娘你就等着大伯母把咱们全家送上断头台吧!”,江槿禾怒声斥道。
乔秀莲被吓得抖了一下,咽了口唾沫,脑袋已经是没有意识的点着。
“杀,你说的没错……得杀”,乔秀莲的面相一下苍老了十多岁,她扶着桌子坐下,眼神空洞的看着一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她又站了起来,有些慌张,“我去,去找人做这件事……”。
“娘!”,江槿禾拉住乔秀莲,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安抚着她的心神。
“还是我去吧,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你,你要怎么做?”,乔秀莲摇头,“不行,你还小,不能染手这样的事”。
江槿禾笑了下,“没事儿,我又不是亲自动手,我准备去外祖家走一趟,求外祖帮忙”。
乔秀莲点头,放下心来,“是,这办法可以,禾儿……你要小心些”。
“放心!”,江槿禾走了,乔秀莲趴伏在桌上,久久没有起身。
傍晚周锦初一家正在用饭,江稚鱼喝完奶困意上来,躺在床上睡觉。
银珠从外面走了进来,轻声道:“夫人,玄一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周锦初夹菜的筷子一顿,随后放下点点头,“请他进来吧”。
银珠出去后玄一就进来了,他冷着脸抱拳道:“公主,属下救下了陈三儿,还没上刑就把老马供出来了,老马就是二少爷说的那名武生。据陈三儿说,老马并不是杀手,而是他随便找的一个赌鬼,事情办完之后就跑了,他也不知道老马在哪儿”。
周锦初点点头,温声细语,“辛苦你们了,陈三儿暂时看管起来,让他交代一些关于老马的事儿,最好把人抓了”。
玄一点头,“属下遵命!”。
玄一退下。
江方池咬着筷子,脸上满是兴奋激动,“没想到还真抓到人了,二哥这招太管用了!”。
“可不,你二哥可聪明了,我就没见过比你二哥还聪明的人”,江安彦一边说,一边捏着筷子伸向炖的晶莹剔透的猪肉,刚要下筷子就听到从四面八方来的咳嗽声。
他悄悄抬头就见爹娘还有弟弟全都盯着他,眼神犀利。
江安彦被抓包有些尴尬,嘿嘿笑了一声,收回筷子郑重说明,“我没想吃,就是想蘸点儿汤尝尝是咸了还是淡了……哎呀,那肉看着浓油赤酱肯定……吸溜,咸了,闻着香味儿……吸溜,太香了”。
江安彦盯着肉一边说话一边咽唾沫一边吸溜,都不耽误。
周锦初嫌弃,直接把那盘炖肉从他眼前拿开,换上小青菜。
“你这吸溜吸溜的再把哈喇子掉进菜里,我们还吃不吃了”,周锦初说着,又往他跟前换了几道特别清淡的菜,看着就没有油水,“你这减肥初见成效,脸都瘦了一圈,可不能半途而废”。
江安彦整个人蔫了下来,臊眉耷眼的看着面前的菜。
他又不是光喂青菜就能饱的兔子,而且他这青菜吃得脸都绿了!
江安彦生气,一口闷了碗里的蛋花汤。
“不吃了!回去睡觉!”。
睡觉就不饿了,梦里有大肘子!
江知尘见他走了眼皮都没抬,夹了一块炖肉放到嘴里,肉的入味极好,炖到软烂,一抿就化。
他咽下肉,慢条斯理的说道:“睡前还要跑步,我会让叶子和牌九盯着你,他俩要是敢谎报,就家法伺候”。
江安彦顿时停下脚步,气鼓鼓的跺脚,一言不发的走了。
等候在门外的叶子和牌九对视一眼,连忙跟上,“大少爷,咱们去哪儿?”。
江安彦没好气儿,“还能去哪儿,跑步!”。
他恨跑步,永远!
主仆三人走出初尘院就遇到了玄一,江安彦想了下,径直奔着玄一去了,“玄一大哥”。
“大少爷安”。
江安彦点点头,看了眼他手上的食盒,“玄一大哥这是要把饭菜送去哪儿?”。
“给陈三儿”。
“哦,能给我看看嘛?”。
玄一不明所以,但还是给了。
江安彦打开一看,气坏了,他都不能吃肉,一个犯人竟然还有肉吃!
岂有此理!
“玄一大哥,这个菜就别给了”,江安彦把食盒中唯一的一个肉菜拿走了,“毕竟是犯人,吃这么好太安逸了,我怕他不说实话,赖在咱们大房不走就坏了,咱们也不能替二房给他养老送终不是?”。
玄一点点头,“大少爷说的在理”。
江安彦送走了玄一,把肉菜盘子塞进叶子的怀里,“你们吃吧”。
叶子小心问道:“大少爷……不吃?”。
江安彦头也不回,双手握拳放在腰间开始哼哧哼哧跑步,“不吃!有志气!”。
呜呜呜,亲爱的肉肉,我终究要离你远去。
江安彦一边哭一边跑,大晚上的,呜呜声吓到不少丫鬟小厮,以为侯府闹鬼呢。
经过审问陈三儿,玄一等人开始追踪老马。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过一天时间就有了老马的消息,没想到这人给他们玩了一手灯下黑,就藏在皇城郊外,不过一个时辰就被抓住了。
同时,周锦初也准备去皇宫。
江知尘有些害怕,毕竟从前周锦初不常进宫,妇唱夫随,他也就没去过。
周锦初见他在凳子上坐不住一秒的样子就好笑,“那凳子下面烧炭了不成?”。
“我们成亲时你不是见过皇兄吗?”。
江知尘双手紧握,一张俊脸皱到一起,“那时候人多呀,这次就我一个人……害怕,紧张”。
周锦初轻笑,“那你就想着,这一次进宫是挽救我们全家性命的关键之举,前世你都被五马分尸了,死过一次的人还